她。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幾天要去做文學作品版權登記,發現登記的單位是以前我工作過的……
真是不想去啊!
當初可是毅然辭職就走了的……為什麼要回去?
☆、長亭短亭
江南多梅雨。
梅雨綿綿霏霏,滴落在庭院青瓦之上,淅淅瀝瀝,遠遠近近,飄飄渺渺。
蘇州王府之中夜晚的燈火,氤氳在纏綿浮光的梅雨裡,光影交織折射,時而幽明,時而迷濛。木梓衿靜靜地坐在桌前,捧著自己的手札,反覆看了多次。
一旁的阿青靜靜地站在,緊張惶恐地看著她。
她又翻了一頁,輕柔的紙張翻出柔軟的聲音,一瞬即逝,消沒在窗簾之外輕柔潺潺的雨聲裡。
她微微抬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看阿青,見她緊張不安的看著自己,不由得一笑。寧無憂一定是吩咐了這裡的人,好好地看住她,最好將她永遠困在這座深深的別院之中。為了隱瞞他已經回京的訊息,他甚至不惜讓這蘇州府邸全府上下的人一起來騙她,就連他貼身的大夫也為她留了下來。
她越是沉穩,越是若無其事,心中的不安便越發的深沉。越是安靜,就越是牽掛,越是容易胡思亂想。
她緊急的拽著手中的手札,不明白為什麼寧無憂會突然丟下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她一個人困在這裡,不帶她一起回京。
父親被殺的兇案還未破解,一切的真相還未浮出水面,她的冤情還未洗清,殺父之仇還未得報,她怎麼甘心偏安於這蘇州溫軟的寧靜安逸之中?
“蘇州真是好地方,就連下雨都很好看。”她放下書,看著窗外氣蒸雲繞般的細雨,在朦朧綽約的燈火之中,掩映著庭院之中的亭臺疏影。“難怪當初先皇會讓王爺留在這個地方養傷。”
阿青用手掩唇,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是啊,所以王爺的身體如今快要大好了。當初王爺留在這裡的時候,可是幾乎……”察覺自己失言,她立即噤聲,“姑娘好好地留在這裡養身體,這是王爺對姑娘思慮得周全。”
“是嗎?”木梓衿輕笑,“也不跟我說一聲,就強行把我留在這裡,思慮得還真是周全。”
阿青微微一愣,僵了僵之後,又笑道:“王爺也是為姑娘好,若是早告訴了姑娘,姑娘就不肯安心留下來了。”
木梓衿放下手中的書,“可是這裡也不安全了不是嗎?就算保護防衛得再周全,我也還是險些喝了那鴆酒。”
阿青臉色驀地一變,惶恐又驚駭,“此事是我的失誤,那盈兒,也是被逼無奈。”
“算了,我並沒有責怪你。”木梓衿抿唇一笑,淡淡的說道:“我有什麼立場來責怪你呢?”
阿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今木梓衿在蘇州,這蘇州府內的人都是寧無憂的人,不需要防備什麼,所以她並沒有塗上黃粉。此時那張清麗雋美的容顏映在燈光下,那雙明淨的眼眸如化了秋水月華般,流眄顧盼間空靈毓秀,彷彿不諳世事的純澈,又似乎沉澱了敏銳靈動的睿智。顧盼之間,容顏生動清晰,又有些疏離的隔閡感。
在寧無憂身邊的這半年,她養得比以前好了許多,身量長高了,身體如慢慢待放的花骨朵兒,在明麗的月色之中悄然綻放。五官也張開了不少,以往那份青澀,如今正似慢慢成熟。
只是她一直偽裝,將真正的自己掩蓋起來,才讓人忽略了她悄然而來的變化。
阿青有些羨慕地看著她。
“夜深了,姑娘早些睡吧。”阿青說道。
“好。”木梓衿將手札放好,梳理了一番之後,躺在了床上。
阿青將房間之內的燈吹滅,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房間黑暗下來,也安靜下來,窗外杏花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