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憂一起出了鳳翔宮的,比起來時的活躍好奇,她變得沉默起來。
回到楚王府,有吏部的人已經等候了寧無憂多時,寧無憂忙著與吏部的人商討秋闈之事,便吩咐木梓衿自己回房休息。木梓衿回了房間之後,拿出手札細細地理清線索,父親被謀害一案,所有的線索都斷斷續續,無法再有進展,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明真相。
懿德堂之內,寧無憂送走吏部的人,將案几上的卷宗一一整理好,納蘭賀便走了進來。
“王爺。”
寧無憂起身,走到軟榻小案之前,低頭看著棋盤之上,黑白交錯的棋子,伸手從棋盒之中拿出一枚黑子,如玉般的手輕捏著棋子,黑白分明。略微思索之後,他放下棋子,又拿起一顆白子。
“什麼事?”
“屬下已經查過謝長琳這個人了。”納蘭賀將卷宗遞給寧無憂,“他的卷宗都沒有問題,的確是謝丞相之妹的兒子。但是……但是他卻沒有與任何人有過婚約。”
寧無憂蹙眉,將卷宗拿過來仔細看了看。
“既然沒有婚約,為什麼還要去向木梓衿提親?又為什麼……知道木梓衿住在宜水鎮?”寧無憂深沉的緩緩呼吸,臉色凝重,“謝家……謝家人和木梓衿之間或者說,與木淮山之間有什麼關係?”
“王爺,要將那個謝長琳找來好好問問嗎?”納蘭賀試探著問道。
“不,”寧無憂將卷宗放下,“他如今在京城之中,肯定與謝家有聯絡的,若是找到了他,怕是會引得謝家人注意,不如靜觀其變吧。”
納蘭賀點點頭,“是。”
“秋闈之時,本王恐怕無暇□□,你要注意府上的安全。”他擰了擰眉頭,“今日在宮中,太皇太妃提到了中秋節,前幾年,因為皇兄去世,都沒有大肆操辦慶祝過,今年怕是會辦得隆重些,你去提醒禮部的人,讓他們注意分寸,還有,端王如今管著禮部,你也可以去提醒提醒他。”
“我想,端王殿下是知道的。”納蘭賀說道。
寧無憂將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盒之中,輕輕一嘆,“是本王太過擔心了,罷了。”
夜色慢慢籠罩下來,王府之中燈火次第亮起,寧無憂慢慢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收好,對著納蘭賀揮了揮手,“沒事的話,你便下去吧。”
是夜,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場秋雨,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庭院樹葉之上,擾得木梓衿思維混亂,只顧拿著手札,呆坐在燈下。
她無意識用筆在桌上畫出一條條橫線,忽然發現桌上籠罩下一團陰影。微微一怔,抬起頭來,卻見是寧無憂站在身前。常服柔軟如雲,染上房內流轉華盛燈火,清貴雅潔。他一手握著傘,一手提著一個保著溫的食盒。
雨傘溼潤,傘上輕沾細雨,雨水如輕絨般,盈盈閃爍。
她起身,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訥訥地看著他,“王爺,你怎麼來了?”
寧無憂將食盒放在桌上,將雨傘放到一旁立好,隨後走過來,將食盒蓋子揭開。輕飄而出的,並不是食物的香氣,而是淡淡的苦澀的藥味。
木梓衿頓時蹙眉,這段時間,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
“原本是讓侍女送過來的,我恰好路過看見,便順路給你帶來了。”寧無憂端起食盒內的藥,抬手遞給她。突然又想起什麼,又在食盒內拿出兩個蜜棗兒,放進藥汁之中。廣袖如雲,十指如玉,輕端著青藍底描繪玉蘭的碗,如明月染雲,煞是好看。
那晚黑乎乎的藥,藥汁在碗中輕輕地盪漾著,原本很是詭異難看,由他的手端著,卻很誘人。
木梓衿雖然怕苦,可也是從小和藥物打交道的,伸手端過來,仰頭便喝了下去。
這麼爽快,倒是然寧無憂有些悵然,似乎他期待著什麼。他記得以往也是看過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