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視線之下,走到殿宇之中還未撤去的坐席之中,走到一處邊緣的位置,看向傅梁宇,問道:“傅公子,若是我沒記錯,中秋宮宴之時,你所坐的,便是這個位置,是嗎?”
傅梁宇僵直地點頭,“是。”
“從這個位置起身,走出正殿,轉入偏殿之中,離開眾人的視線,需要多久?”木梓衿又問。
“只需幾個彈指。”寧無憂在此時微微抬眼,看向木梓衿,輕聲說道。
“正是。”木梓衿站在傅梁宇當晚所坐的位置上,又抬腳走向偏殿之處,她以平常走路的速度走進偏殿,隨即又回來,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之中,說道:“各位所見,剛才我從這個位置走出殿宇進入偏殿,不過用了四彈指。若是再走得快一些,可能只需要兩彈指。兩彈指的時間,便是當時謝姑娘在做飛天胡璇之前,燈光暗下來的時間。而那時燈光暗下去,再重新亮起來,也用了大約三四彈指,這期間,也足夠人趁著黑暗,避開眾人的耳目,快速離開正殿了,不是嗎?”
傅梁宇臉色一白,淡然的神色瞬間變得僵硬,嘴角微微抽搐。
“而謝姑娘在臺上足足轉了半盞茶的時間,這半盞茶的時間裡,殿宇之中燈光迷離,花瓣飛舞絢爛,戲臺之上如星屑閃耀,眾人都沉浸在她的舞蹈之中,包括楊慎,所以,才不會注意到身旁是否有人。而等胡璇舞結束之後,燈光再次暗下來,兇手再借著這燈光暗下來的一瞬間,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神不知鬼不覺,不是嗎?”木梓衿冷冷地看向傅梁宇。
傅梁宇呆呆地站在那裡,臉色青白交加,全身僵直,似在微微顫抖,既不甘心,又似有些絕望地看著木梓衿。
楊慎則驚愕駭然地瞪大了雙眼,呆怔惶恐地看著他,“傅兄……你,怎麼會是你?”
傅梁宇扯起嘴角戲謔一笑,“是啊,怎麼可能是我?紅線姑娘,就算如你所說,我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偏殿,可我為什麼要那麼做呢?何況,當時楊兄分明看見我還在位置上的。”
“是啊,”楊慎似乎至今不願意相信傅梁宇便是兇手,他訥訥地看著木梓衿,又看向三法司的人,“傅兄真的在位置上的,我當時匆匆一瞥,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除了他會坐在他的位置上,還會有誰呢?而且,中秋宮宴之時,他受了嚴重的風寒,身體不適,虛弱無力,連坐著都艱難,又怎麼會有力氣去殺人?”
他說得有理有據,三法司的人果然質疑地看向木梓衿,問道:“紅線,你剛才所說,不過是你的推測,雖然從位置與時機上看,傅梁宇的確更有作案的嫌疑,但是,你並沒有更充足的證據。”
木梓衿淡淡一笑,“既如此,我再問榜眼郎幾個問題。”
“你問便是!”傅梁宇輕輕拂袖,僵硬地說道。
木梓衿清冷一笑,“傅公子既然說當日你受了嚴重的風寒,甚至連坐都不太坐得住?又為何才隔一日,就能站在這裡生龍活虎了呢?”
傅梁宇微微一顫,眼角快速顫了顫,低聲道:“自然是已經好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如此嚴重的風寒,換做平常人,少說也要四五日,你卻只用了一日,難道你遇到了神醫不成?”木梓衿緩緩反問。
“我自然是找了京城之中的杏林高手……”傅梁宇聲音微微凝滯。
“既然如此,那便請你說出那位杏林高手的名字,所在的藥堂,還有請拿出他所開的藥方!”
傅梁宇僵直矗立的身軀這才微微一晃,驚愕怨恨的看著木梓衿。
有人不由得遲疑,輕聲問道:“這麼說來,他是裝病,他為什麼要裝病?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因為他需要一個幫助他作案,並且製造不在案發現場的道具!”木梓衿揚聲說道。她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