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應驗也許被很人多當成了巧合。但是公主手中的烈火焚身圖讓她感受到了恐慌和畏懼。又或者說,她是真的為寧無憂著想,希望他能夠破除這個惡靈的流言。
公主的話值得推敲,關於先帝的死,關於先帝的瘋,關於大成江山存亡與楚王的關係。
很顯然,從寧無憂回京開始,就有人不斷的給他製造麻煩,想置他於死地。若是他當個閒散王爺,安安心心地留在蘇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
“你這幾日好好地留在府中。”寧無憂將那張絹帛小心翼翼地收好,對昭陽公主說道,“讓人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那是自然。”昭陽公主說道,“我連府中的火都禁了,夜晚都用夜明珠照明。一切熟食都讓人從酒樓之中買回來。”
小心翼翼到這個地步,木梓衿覺得,當皇親國戚也挺艱難的,平時防著被人害死就算了,這回還要防著一個莫須有的惡靈和詛咒。
“楚王回京,江山易主……”寧無憂冷笑著搖頭,“這句話,真是從皇兄口中說出來的。”他語意清涼,笑聲中帶著戲謔。
木梓衿微微抬頭看了看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通透的光,映得他淡然冷漠的神色更加的冷峻。
他曾說過,皇兄與他情同手足,從來對彼此信任無他。可見人心易變,何況關於皇位。也許,身居高位久了,便會真的變得孤獨猜忌,成為孤家寡人。
只是寧無憂並不是皇帝,無法理解身為一個皇帝的想法。
昭陽公主走之後,寧無憂獨自在善水堂坐了許久,徹底將木梓衿當做空氣了。
木梓衿以為他是因為兄長的不信任而傷懷,便想開口勸解他,卻不想竟發現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睡著了。她試著叫醒他,卻猶豫了。寧無憂若是有起床氣,她叫醒他不就吃虧了嗎?
思慮了一番,她將軟榻上的毯子輕輕地蓋在他身上,柔軟的輕薄毯子剛剛貼在他身上,他便睜開了眼睛。
他蹙眉,疑惑地看著他。
“木梓衿,你對本王說過,你不信世間有鬼,只信人心有鬼。”他微微垂眸,目光似乎恰好就垂落在她微微揚起的視線中。
她點頭,說道:“我以前也是怕鬼的。”黃粉覆蓋的臉帶著幾分追憶。
“嗯?”他將身上的毯子收好,隨意疊了疊,放在腿上,“你既然也怕鬼,那又如何幫本王破案?不如儘早離去吧。”
她當然聽得出他口吻中的戲謔,看來心情並不抑鬱。她站起身,一笑,說道:“我小時候有一大堆玩伴,都是皮得不得了的男孩兒。有個叫趙知良的,王爺你還記得吧?”
“嗯。”他敷衍地點點頭,應道。
她也不在意,繼續說道:“趙知良那小子,從小就在衙門長大,和我也算是青梅竹馬。”
他微微蹙眉,看向她,“那時你穿女裝?”
“當然不是啊。”她有些摸不著他這樣問的原因。
“那你和他也算不上青梅竹馬。”他淡淡地說道。
“是不是不重要啊。”她很隨意的揮了揮手,“重要的是,有一次,我孃親在義莊驗屍,恰好他也跟著他那個捕快父親來了。後來因為我們的父母都出去辦事了,留我和他在義莊。義莊裡放的都是屍體。他便騙我,說屍體會變成鬼。問我信不信。”
“你信不信?”他問道。
“當時還小,不懂什麼是鬼。”她挑眉,“可趙知良那小子,趁我打瞌睡迷迷糊糊的時候,裝鬼來嚇我。我當然是被嚇到了。差點哭出來,可也不知怎麼了,他裝得不像,不過就是躲在黑暗的地方學鬼叫,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抄了笤帚就去打他,把他打回原形了。”
她似乎是覺得有趣,咧嘴一笑,露出晶白細碎的牙齒,“後來那小子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