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滯,險些窒息。緊緊地盯了一眼之後,謝瑾瑜突然站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太后驀地鬆了一口氣,如同死裡逃生一般。僵直顫抖的身體慢慢地軟下去,靠在了椅背上。
謝瑾瑜冷冷地睨著木梓衿手中的圖畫,絕望地轉開眼。
“熟悉駙馬墨寶和丹青的人,一看這幅畫便知道這畫是否出自他之手。”木梓衿清麗地說道,“這畫中畫的人,一女子是孫婉,另外一個男人,便是駙馬本人。”她伸手指著畫中留白處的落款,“而且,這處落款的名字,也能證明,畫此圖的人是謝璘,正是昭陽公主的駙馬。”
那處落款幾行小字,清晰明瞭,說明了畫中人的身份和畫圖的緣由。
“誰知道,這幅畫,是不是真的?”有人質疑。
“是,”木梓衿點點頭,“所以,請皇上允許我帶一個人上來。”
皇帝點頭允許,木梓衿轉身看了看寧無憂,寧無憂見寧濤已經讓人出去了,便沒再多言。不過一會兒,只見一婀娜女子被人帶了上來,那女子雖然快至四十,可風韻依舊,她懷抱琵琶,更顯得身姿纖細瘦弱。一身素白衣衫,簡單樸素,妝容憔悴,神色哀慼。
她走進來,眾人看清她的模樣,都是微微詫異。
這女人正是公主生辰那晚,一曲琵琶舞曲,招引蝴蝶,霓裳胡璇舞,震驚京中權貴的鳳嬌娘!
☆、困獸猶鬥
鳳嬌娘看見皇帝,盈盈跪拜,“民女鳳嬌娘,參見皇上、太后。”
皇帝蹙眉看著她,又抬頭探究審視著木梓衿。
“皇上,孫婉的母親死之後,她來京城投靠她母親的好友鳳嬌娘。”木梓衿解釋道:“其實,孫婉雖然說是來投靠鳳嬌娘的,但是在入京之後兩個月,才與鳳嬌娘聯絡上。試問,她前兩個月,是做什麼去了?”
“你如何得知她早在投靠鳳嬌娘之前就來了京城?”皇帝問。
“因為孫婉的奶媽。”木梓衿說,“孫婉曾經對我說過,她的奶媽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但是她與奶媽的關係卻顯得十分的生疏,並不像相處許久的熟人。所以,王爺讓戶部的人查了奶媽的卷宗,發現奶媽其實是京城人,雖然無兒無女,其丈夫也在早年去世了,但是她的鄰居卻知道,她在兩個月前離開了住所。這說明,這個奶媽,是被人僱傭了,才離開的。而僱傭她的人,正是孫婉。孫婉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當然需要一個照顧她的人。”
“那為何孫婉在京中停留了兩個月,才去投靠鳳嬌娘?”
木梓衿說道:“我想,是因為孫婉得知自己來尋找的人變成了駙馬,已不再是自己的依靠,所以才想投靠自己母親的朋友,自食其力地留在京中吧。”
“可是如此?”皇帝看向鳳嬌娘,冷冷地問道。
鳳嬌娘端正地跪在地上,點頭說道:“皇上,孫婉的確向我說過,她是來京中找人的。但是她卻告訴我,她要找的人早就死在了京中。民女猜想,她其實是對那人死了心,才會這麼說。”
她將琵琶放在地上,跪伏下身,懇求地說道:“民女能夠證明,孫婉與駙馬的確相識,那畫中的人,也確實是駙馬。駙馬原名謝璘,曾在陳郡的教坊之中,與孫婉古琴琵琶合奏,名動陳郡,轟動一時,許多人都曾見過他的樣子,皇上讓人去查便可知道。民女若是有半句虛言,定不得好死,甘願五馬分屍,只求皇上,能夠找出殺死孫婉的兇手,還她一個公道!”
公主生辰宴那晚,寧無憂本打算用鳳嬌娘招引蝴蝶的舞蹈來破解了京城之中的妖異邪說,順便在宴飲之上,說出一切真相。卻不想,被人將計就計的利用,反倒讓駙馬得以火遁。
“那日,你在公主的筵席之中,招引蝴蝶,可是楚王的意思?”皇帝問。
“是。”鳳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