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路疾行,快速到了正和殿。正和殿內已經空無一人,可卻被侍衛重重包圍了起來。兩個侍衛為他推開殿門,他與寧浚一同走了進去。
偌大的殿宇,昨夜歡聲笑語歌舞昇平的餘韻似乎還未褪去,層層紗幔隔開的座位依舊如昨晚一樣,戲臺之上燈光晦暗,已沒有了絲竹管絃與霓裳羽衣。
他沿著木梓衿所說的路線,重走了一遍,儘量放緩腳步,從正殿到偏殿,不過十幾個彈指之間。這十幾個彈指的時間,也不過是昨晚也謝明嬈做月中舞時慢慢地轉了幾圈的時間。
正和殿佈局簡單,中央正殿,東西兩側便是偏殿,謝長琳被殺害的地方是西殿。東西兩處偏殿與正殿連同,只有重重帷幔與屏風阻隔,為方便宮人伺候與表演的人上戲臺時從偏殿上臺。
昨晚給宮中伶人化妝換衣的地方是東偏殿,這西偏殿,便空了起來。
他看著地上的血,記得謝長琳是面朝正殿倒下的。
“五哥,你看,這裡有血。”寧浚忽然驚駭地說道。
寧無憂上前檢視,果然見正殿與這偏殿之間薄薄的木質窗格之上有血。那血很少,呈噴濺狀,若是按木梓衿的說法,這血可能是謝長琳咽喉被割斷時噴濺上去的。謝長琳咽喉被割斷,不能發出聲音,血瞬間湧出,又驚駭的退後幾步想要掙扎,卻最終倒在地上。
“五哥,這血是謝長琳的吧?”寧浚依舊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
“是。”寧無憂淡然說道,隨即起身,回到了正殿。
寧浚忽然覺得這寂靜的殿宇陰氣森森,立刻追上寧無憂。寧無憂回到正殿,寧浚聞了聞殿宇之內還未來得及散去的花香,想起昨夜謝明嬈的月中舞,驚歎又惋惜地說道:“昨晚謝明嬈的月中舞可是精心準備的,她如今可是謝家的重要籌碼,若是謝家丞相夫人沒有突然去世的話,她如今或許就成了楚王妃了,不是嗎?”
他不顧寧無憂冷淡的臉色,跳上戲臺去,“昨晚她就是在這裡跳月中舞,扮作嫦娥的模樣是不是?”他興奮地做出一個昨晚謝明嬈飛天旋轉時的動作,悠悠然轉了幾圈,就暈了頭。
他“哎呀呀”幾聲,扶著坐在地上,“也虧得謝明嬈能轉那麼多圈,換做是別人怕是早就暈了……她怎麼可以轉那麼久呢?”
他疑惑地低頭,又是“咦”一聲,“她那麼厲害,這戲臺子都被她轉出痕跡來了!”他指著地上一圈大約拇指大小的旋渦狀的痕跡,說道:“五哥,你快來看!”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早安!
☆、兇手是誰
殿宇之內,再無那日美崙絕幻,明亮交織的燈火將整個殿宇的每處角落照得無所遁形。寧無憂走向寧浚,朝著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見戲臺子上有一圈漩渦般的痕跡,痕跡很新,漩渦狀,淺淺的印在戲臺的地板表面。
“謝明嬈轉圈應該不會轉出這麼一個痕跡來吧?”寧浚蹙眉,“若是她一隻腳不離地,腳跟或者腳尖一直觸地旋轉,才會轉出這樣的痕跡來。”
寧無憂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又俯下身,摸了摸那個淺淺的漩渦,指尖站上些碎屑。
“這是什麼?”寧浚好奇地看著他指尖上的細末碎屑。
寧無憂將指尖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碎屑散發著淡然的清晰氣息,那地上的漩渦狀,似乎也泛著淡淡的青色,像是某種植物的汁液。
他輕輕地用手絹將那旋渦狀的碎屑擦了擦,將手絹收好,說道:“謝明嬈當時在紗幕之後跳月中舞,其實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她映在紗幕之上的剪影,並沒有看見紗幕之後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寧浚茫然不解,寧無憂站在謝明嬈做月中舞的地方,轉身看向偏殿……
“王爺。”思索之中,忽然聽見殿外有人稟報的聲音,“榜眼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