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在窗欞上的手小指微微發癢,低頭一看,卻發現是他扶在窗欞上的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是一拂而過,如飄渺的風拂過耳畔一般。
“走,我陪你下去看看。”他自顧自轉身,也不管她跟沒跟上,便離開了房間。
“五哥,你要去哪兒?帶上我。”寧浚原本在看一樓之中的兩位雙胞胎姐妹唱戲,一見寧無憂離開,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新鮮的事情,興沖沖又急急忙忙地跟上。
京城夜色,如畫如景。
一個朝代是否繁榮,單看夜景便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寶馬香車,蛾兒雪柳,玉龍光轉,京城夜中的街道千姿百態,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木梓衿等人走出熱鬧的酒樓,沸反盈天的街道鼎沸人聲撲面而來。幾人也不急著去擠進人群堆裡看戲法或者雜耍,就算是擠也擠不進去的。
幾人乾脆先隨意看看,買幾盞花燈或者小玩意兒。街道之上,甚至有女子相撲的,那些女人穿得極少,大半身□□,兩兩相撲,推到在一團,看得一些富家貴公子直直叫好,地上扔的銀子倒比一曲紅綃還多。
幾人一直在大街上玩到將近宵禁時分,打更的人和軍巡房的人敲著鑼鼓出來通知快要宵禁了,眾人才慢慢地依依不捨地離去。
一時間,如潮退海,原本鼎沸喧囂的夜慢慢地安靜下來,連闌珊的燈火也變得安靜又溫柔。
那變戲法的和馴獸的人,慢慢地不緊不慢地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將得到的賞錢放進口袋裡。木梓衿這才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那會算術的八哥。
想來這八哥聰明,被馴時沒吃什麼苦頭,還很親近人,看到她的手伸過來,還用腦袋蹭了蹭,甚至還沙啞著聲音說了句:“姑娘你真美,姑娘你漂亮!”
是個女人都喜歡聽到這樣的誇讚,木梓衿也不例外,所以她心情大好。那收拾東西的幾個馴獸人也停了動作過來看她,見她一身綾羅雖不名貴,可也不凡,何況,離她不遠處,還有幾個男人。
馴獸人也是個眼尖地,連忙熱情地過來招呼道:“姑娘還想看這鳥兒算術嗎?”
木梓衿客氣地笑道:“剛才已經領教到你們的高招了,真沒想到,你們竟然可以將獸類馴得這樣乖巧。”她見馴獸人中有一個女孩兒,幾乎與自己一樣的年紀,正抱著一條馴過的狗,那狗會雙手合十對人作揖,此時那狗得了主人的命令,向著木梓衿不停的作揖。
“剛才看了你們的表情,我家主子很是好奇,想讓我也學兩招,回去也馴給他看看。”她半真半假地說道。
當即,這幾處馴獸的、變戲法的人都轉頭看著她,十分恭敬客氣地說道:“姑娘,這些都是我們吃飯的傢伙,江湖規矩,可不能外傳的啊。”他倒是從籠子裡抓出一條狗來,說道:“這些狗倒是可以賣給姑娘的,都是我們馴過的,會作揖,會跳躍鑽籠子,長得可愛也討喜,姑娘不妨買一隻?”
江湖規矩?木梓衿也懂得,她狀似有些苦惱地側了側首,看著那條狗,雖然想買,可買回去了多半得她自己養,思索了一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退而求其次,說道:“既然你們不能教我,那告訴我一些竅門總行吧?”她指了指那水缸裡的魚,“比如,你們如何讓這些魚排列隊形,如何讓它們游出花樣來?”
“這個可不能說與姑娘聽。”馴獸人和氣地說道。
“這個也不能說,那個也不能說,那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寧浚在一旁看不過去,上前來在木梓衿耳邊低聲說道:“我說你還真不懂江湖規矩啊?”
懂啊,可是,這不是囊中羞澀、很是拮据嗎?
寧浚將一枚銀子放在那鳥籠子上,馴獸人一見那銀子比這一天賺的都還多,連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