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書讀的少,偶爾聽過幾句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請教請教各位兄臺。”
“小兄弟但說無妨。”
木梓衿咬了咬唇,微微思索著那張薛濤箋上的內容,“似乎是什麼金風、相逢、久長時……朝朝暮暮……什麼的。”
那幾人微微一愣,隨即有人輕笑,“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對,就是這句!”另外一個年輕男人說道。
木梓衿見那人輕輕鬆鬆地就背了出來,微微一笑,“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短暫的相會就如一場美好的夢一樣,若是兩情至死不渝,又何必在乎柔情蜜意短暫的朝歡暮樂呢?”那解釋的人又一笑,“小兄弟,這難道是你的小情人給你的情詩?想不到你小小年紀,還挺風流的啊。”
木梓衿立刻搖頭,“不是!”她驀地倉皇地緊緊地握住手,那手背上的疼痛牽扯得手微微的顫抖。
她臉色微微泛白,眼神不由得黯淡下去。她慢慢地鬆了鬆緊貼在身上半溼的衣服,希望快些將衣服烤乾,然後快些趕路。
此時此刻,蘇州王府之中的人,怕是已經知道她離開了吧?若是不想被抓回去,就得馬上趕路才行。
她深吸一口氣,空氣之中青梅的餘味,清淡微弱,帶著些許酸澀清冷。幾個人圍著火吃了些乾糧,她猛灌了自己幾口水,看見那匹從馬市上買來的馬,在亭子地房簷下吃草。她眯了眯眼睛,將口中乾澀的食物嚥下去。似要將心頭莫名膨脹起來的落寞和空茫壓下去。
雨淅淅瀝瀝下了將近半個時辰,草木溼潤,將亭子周圍氤氳得雲蒸霧繞般。雨過之後,平緩連綿起伏的道路之上又起了濛濛白霧,飄繆霧水如仙境雲霧般,在身旁繚繞。
木梓衿上了馬,與幾個上京趕考的人告別。
“小兄弟,你不和我們一道了啊?”那青年男子一邊收拾自己的木笈,一邊問道。
“我急著趕路,便不與兄臺一路了,若是有緣在京中相見,在下一定請各位吃飯喝酒,聊表謝意。”木梓衿很是客氣地說道。
幾個男子謙和有禮地寒暄著與她告別,木梓衿這才辭去一路北上。
這一路而去,一整天都沒再下去,由於比較趕,在路上沒有休息,可以說風餐露宿了一天。傍晚路過一處村落時,見到那村落果林之中果實累累,滿院飄香,一時沒忍住,便進去採了一袋子果子,放在馬上帶走了。
她慶幸自己沒被發現,又慶幸此時寧無憂沒在自己身邊,若是讓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是呀嘲笑她,不問自取是為竊。她突然記起,他似乎說過這樣的話,就在回蘇州的路上,她探出馬車之外,去摘人家的果子時。
也不知自己此時是怎麼想的,寧無憂清淡的話語怎麼都揮之不去,她抱著半袋子的果子,終究嘆口氣,從衣袖中拿出十幾文錢,估摸著買這些果子已經綽綽有餘了,便重新上了馬背,繼續趕路。
伸手將一個果子餵給馬吃,那馬只是嗅了嗅,隨後十分嫌棄地別開臉。她悻悻地,自己擦乾淨一個果子,塞進嘴裡,可還未仔細咀嚼,酸澀刺激的滋味瞬間讓她扭曲了臉。
她“呸”幾聲,將果子全都吐出去,拍了拍馬脖子,“難怪你也不吃啊。”
她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悲催,為什麼會被寧無憂丟下呢?若是他沒有丟下自己,而是帶她一起回京,那麼此時,她應該坐在馬車裡,喝著他親手倒的熱茶,吃著可口的點心,還有溫軟的床被……
“是不是他要娶王妃了,所以才把我留在蘇州?”她喃喃自語,儘量讓自己顯得風輕雲淡,可是依舊有說不出的失落。
好在她不止摘了一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