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的羊肉便被她全部剔除,骨肉分離。
顧明朗看著那堆被她分離出來的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骨頭,濃眉微擰,“我看這些骨頭,並沒有什麼差別,而那堆肉,也沒有什麼差別,你要如何分辨哪些是羊肉羊骨,哪些是人肉人骨?”
站在角落中的寧浚也忍不住看著,忍住心頭的噁心,好奇又疑惑。
“各種動物的肉都有自己獨有的紋理,可是這些肉都已經煮爛,無法從肉的紋理上判定,所以只能骨肉分離,分辨骨頭。”木梓衿一邊說,一邊凝神將那堆骨頭分作兩份,“人骨與動物的骨頭便很好分別,人站立行走,有軀幹、四肢、頭顱,而動物爬行,軀幹和四肢都與人大不相同,其骨頭的結構和形狀,自然與人大不相同。”
“我看這些骨頭都是一樣。”顧明朗說道。
“是,”木梓衿這才分出心來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隔行如隔山,將軍帶兵打仗,肯定是熟知兵法戰略,而我是仵作,我見過無數的人的屍體,甚至解剖過無數動物的屍體,熟能生巧,自然就能分得清人骨和動物的骨頭。”
她說著,拿起兩塊骨頭,放在桌上,指了指其中一塊,說道:“這是羊腿,羊爬行而走,善於攀跳,腿骨分為三部分,其大股扁平而彎曲,”她再指著另外一塊骨頭,說道:“這是人手骨的一部分,人直立行走,與動物最大的不同,就是有手!”
顧明朗一驚,死死地盯著桌上的兩塊骨頭!
“媽呀!”寧浚慘叫一聲,“我真的吃了人肉了!”話音未落,轉身不停的嘔吐,可他已經嘔吐數次,吐出來的也都是酸水了。
☆、人命可貴(修)
房間之中寧浚嘔吐的聲音此起彼伏,而木梓衿依舊有條不紊地分辨人骨。
那些大大小小的骨頭,在她手中靈活轉動,放在眼前細細檢視,有的如豌豆般圓潤平滑,有人如不規則三角,有的如月,有的如鉤,有的又如小玉柱。
原本難以辨別又難看的骨頭,似乎在她手中變得鮮活起來,甚至有了生命般,快速的拼接復原。
很快,桌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由零碎的骨頭拼接而出的模糊的形狀,赫然是一隻人手!雖然有的地方還不完整,但是也能夠依稀分辨手指、手掌了。
木梓衿沉默不做聲,最後一次檢查剩餘的骨頭之中的確沒有人骨之後,才停手。
她抬頭看著顧名城,再看了看寧無憂,事實已經很明顯地擺在眼前,有人殺了人,將人肉混入羊肉之中,企圖以極端變態的方式,讓京城之中來赴宴的權貴名門吃掉屍體,消滅證據!
寧無憂臉色淡然,目光沉靜,若有所思。
顧明朗目眥欲裂,周身殺氣冷戾,緊繃的憤怒彷彿就要到極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請我吃人肉!?”他轉身猛地推開門,就往外走。
“且慢!”木梓衿急忙出聲阻止他,“顧將軍,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顧明朗憤然冷笑,抬手指著桌上的骨頭,說道:“有人膽敢算計平安侯府,殺人兇案,難道不應該報大理寺嗎?”
“此事若是報大理寺,平安侯府的名聲就保不住了。”寧無憂輕聲對顧明朗說道,“若是大理寺的人來查,必定會讓人起疑,一個不好,平安候壽宴上請人吃人肉的事情就會洩露出去,那些赴宴而來,嘗過人肉的皇族和權貴,顧將軍想要如何對他們解釋?”
“我……”顧明朗盛怒之下,一時衝動才想到報大理寺抓住兇手,而此時寧無憂一番話,讓他幡然醒悟。此事事關平安侯府聲譽和安危,而且前來赴宴的人,個個都是不可小覷的人物,稍有不慎,那麼對於平安侯府來說,怕是萬劫不復之災!
“那你說,該如何是好?”他怒視著寧無憂,“這個兇手難道就不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