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幾個徒兒。”黃藥師說道,“說是我的徒兒,但是就算要跟著我配製藥材,也是需要少東家允許的。畢竟那鶴靈丹,是給少東家的外甥服用的。怎麼容得馬虎?”
“那您的徒弟可靠嗎?”她咬了咬唇,問道:“難道他們就不會出錯?或者,在藥中動手腳?”
黃藥師臉色一變,頓時沉了幾分怒氣,他轉頭狠狠地瞪著木梓衿,厲聲說道:“這是哪兒來的丫頭?怎麼胡亂說話,我黃藥師行醫懸壺二三十年,看病診脈都是良心二字,不敢有半分馬虎。稍不注意就是人命。醫者仁心,自然將人命看得如天一樣珍貴,若是品性不端正的人,我也不會收為徒弟!”
木梓衿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求助地看了看顧明朗。
顧明朗沉聲道:“黃藥師,這位姑娘是刑部的人,所問的問題不過是例行公事。你也知道,我侄兒突然去世,死因莫名,還望你多多擔待配合。”
“是……”黃藥師立刻收斂了怒氣,又輕輕嘆口氣,說道:“顧小少爺突然去世時,我心頭也惶恐不安,自責不已,唯恐是自己的鶴靈丹出了差錯,所以就再將鶴靈丹的配置過程檢查了一遍,還檢查了我幾個徒兒,我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何況,每次鶴靈丹煉成之後,我都親自檢查,凡是藥物,我只需要聞一聞,就能知道配方和所出的差錯問題,我敢保證,每次送到顧小少爺手中的鶴靈丹,絕對是不會有差錯的。”
木梓衿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黃藥師可敢保證你的徒兒沒有任何問題?”她微微沉思了會兒,斟酌地說道:“你可有發現,你的徒兒平時有和異常?”
黃藥師也得知,顧明朗與木梓衿來不是為了看病診脈的,故而嘆口氣,慢慢地收了脈枕,思索了會兒,說道:“若說是有異常,倒是有一個。”
“誰?”顧明朗問道。
“就是我後來收的徒兒,萬子業。”黃藥師蹙了蹙眉,說道:“他原本就是在回春堂做工的,幫助熬藥切藥什麼的,我見他勤快,老實,又有天分,而他自己也很長進,幾番懇求我收他為徒,我觀察了他一陣子之後,向少東家說了情況。少東家也同意了。他在我這裡學了兩三年,一直勤勤懇懇的,品行端正,自是沒話說。可是不知為何,就在一個月之前,他突然對我說他不想留在回春堂了,想要離開京城一陣子。”
“為什麼?”木梓衿心頭閃過幾分警惕和敏銳,問道。
“我也沒問。”黃藥師蹙眉搖頭,“或許你們可以去問少東家,凡是要離開回春堂,都要與少東家說明情況,要是少東家同意了才能離開,畢竟,少東家手裡拿著他們的契書呢。”
“萬子業離開之後,便沒有回來看過你嗎?”木梓衿若有所思,問道。
“沒有。”黃藥師起身,收拾了藥箱,走到一旁的桌前拿出紙筆來寫藥方,“他走之後,就沒再回來過,我也再沒有聽過他的訊息。”
“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他去什麼地方幹什麼了?”
“沒有。”黃藥師停下筆來,似蹙眉沉思了會兒,又肯定的搖頭,說道:“他走得很是匆忙,像是有急事的樣子,我沒來得及問清楚。”
他說完,低頭展開紙,慢慢地落筆,為顧明朗開了一副藥方,沉緩地說道:“顧將軍雖然身體康健,但是最近優思過重了些。再加上天氣炎熱,肝火旺,肺有燥熱,這樣下去怕是會灼傷肺絡和肝脾,我為將軍開個清肺降火的方子,用水煎服,每日一劑,日服兩次,七日之後便可緩解。”
他筆走龍蛇,很快寫好了藥方,又說道:“將軍這幾日切忌辛辣食物,飲食以清淡為主。”
作者有話要說: 好累……若是沒有強大的毅力和熱情,誰願意寫文啊……
好累……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