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放在枕頭底下的。原本想找來燒給他,可是,不知為何,找不見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或許是我太大意了,掉在哪裡了也不知道,等會就找到了。”
木梓衿沒再多問,勸慰了幾句,便辭別她出了偏廳。
宋府之內依舊冷清,明晃晃的太陽照得也讓人覺得發寒。她走出門,一陣暖風夾雜著些許陽剛的氣息縈繞而來,她微微眯了眯眼,見一人挺拔矗立在門外不遠處,她微微一愣,連忙走過去。
“將軍。”
“我見你還沒走,便在這裡等等你。”顧明朗低頭看了看她,“昨天的事情……”
昨天的事情!木梓衿立即想起關於顧允鴻的問題。她立刻打斷顧明朗的話,“將軍,你問過顧少爺了嗎?除了鶴靈丹他動過手腳之外,他還沒有其他的問題?”
顧明朗臉色微微一僵,目光也暗沉下去,他靜默片刻,說道:“沒有。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什麼可抵賴的。他承認他讓萬子業在鶴靈丹之中動過手腳,只是想讓琛兒耗盡精氣衰竭。但是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讓他失去孕育子嗣的能力,並沒有想讓他死。”
他重重地嘆口氣,“紅線,這不過就是顧家的內鬥,鴻兒也並沒有真的想殺人。但是,作為庶子,他難免會覺得不公平些。他天分能力,都在琛兒之上,只是因為身份地位不同,就要屈居於琛兒之下。他與郭襄玉母子在府中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罪,甚至是很多的屈辱。常年積憤怨恨之下,他才想出在鶴靈丹之中動手腳的辦法。”
她靜靜地聽著,心頭有些焦躁。
“你也知道,一個嫡子若是不能有子嗣,那地位也岌岌可危的。本朝之中,又沒有規定庶子不能繼承家業的說法。”他輕蔑無奈一笑,“若是琛兒不死,他這個算計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因為琛兒身體原本就有問題,就算不能有子嗣,也絕對不會有人起疑。”
照顧明朗這麼說,顧允鴻的確與下毒無關。那麼到底有幾撥人想要害顧明朗?還是,有人趁著顧允鴻動手推波助瀾,加速了顧允琛的死亡?
若是顧允鴻根本就不知道下毒的事情,那麼這個線索,就暫時斷了……
她頓時覺得有些頭痛。
“多謝將軍。”她微微欠身行禮,卻被他一把扶住,稍微用力,她便被輕輕提了起來。
“不必多禮。”他沉聲道。
陽光照得滿頭青絲也有些發燙,耀眼的日光如滿地的金子,樹影之間滿地的金屑,熱氣似乎催發著人體的氣息,將兩人的呼吸也焦灼在一起。
她連忙退後一步,站在那處樹蔭房影之外,“王爺還在府外等我,我先告退。”她連忙告退。
“不急,我同你一起出去。”顧明朗微微擺手,“走吧。”
她只好與他一同出府。陽光浩蕩,兩人相攜著往外走,宋府不大,院落不多,無水榭歌臺,無迴廊穿堂,幾座假山花園,便是簡約的景色。
走出宋府,府門外幾輛奢華精美的馬車已經在等候。木梓衿見楚王府的馬車之上,趕車的車伕臉都被熾熱的太陽曬得泛紅,額頭上甚至有了些薄薄的汗水,她心頭一緊,恍然想起自己已經讓寧無憂等了許久。這才連忙與顧明朗辭別,匆匆地小跑到楚王府馬車前,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鑽了進去。
馬車之內很是涼爽,完全將車外的熱氣隔絕在外。寧無憂半靠在軟墊之上,受傷的左臂沒有受力,正悠然緩慢地倒茶,自斟自飲。
她坐好之後,他才漫不經心地抬眼看了她,那淡淡的一眼,顧盼流轉之間,竟帶著幾分寒意。一時讓她冷熱交替,似來不及適應暗暗地打了個寒噤。
“王爺,可以回去了。”她硬著頭皮提醒道。
“談完了?”他輕聲反問。
她點頭,“問完了,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