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藥?”寧無憂蹙眉,“自從在蘇州發現,隨後回京,我便立刻讓人到皇宮之中暗查了情況。”他微微抿了抿唇,低聲道:“如今皇宮之內,並沒有發現蹤跡。”
木梓衿駭然又驚愕,“不是說,牽機藥只在皇宮之中嗎?”她頓了頓,“難道是被盜;呃?有人將它帶出了皇宮?”
寧無憂沉眉,慢慢走到軟榻前,小案之上閃爍的燭火明滅搖曳,將他側顏照得清晰俊朗,也將他隱於暗中的側臉勾勒得陰沉冷漠,“歷代以來,牽機藥就尤其神秘。為確保皇宮安定,只有皇上才知道所在。而皇兄在世時,也對我提起過,說明他是知道牽機藥的真實存在的。可如今,皇宮之內並沒有,連皇上也不太相信牽機藥這種神秘劇毒的存在。”
牽機藥,歷來似乎只是人們心頭的一個神秘而恐怖的傳說。
木梓衿心頭一片恐慌和茫然,“難道,這種毒不是牽機藥……而這毒,也不過是傳說之中並不存在的一種毒而已。我們一開始,就差錯了……”
寧無憂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不管這種毒到底是不是傳說之中的,但是隻要與你父親的案子有關,就有查破的突破口。如今公主府再一次出現這種毒,那麼就又多了一條線索。”
他輕柔安撫的話語讓她慢慢地冷靜下來,“你說的是,今日我在公主府之中發現一個男人,而那毒,就是從那男人送公主的口脂之中發現的。”木梓衿娓娓平靜,將今日在公主府上發生的一切對對寧無憂說了一遍。
“要查那個男人的身份不難。”寧無憂帶著她走到桌前,紅袖已經著人將飯菜佈置好,“只要他再去公主府,就能控制住他,屆時,他與雲真的關係,以及接近雲真的目的,就能解釋的清楚了。”
“嗯。”她為他拿了碗筷,盛好了飯遞給他。
他微笑著接過,伸手拉著她坐下,“以後若是我很晚都沒回府你就自己先吃,不必等我。”
她臉上微微一熱,若有似無地點點頭。
他低頭吃飯,兩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無聲的對食,只是偶爾木梓衿出於侍女的本能為他佈菜。她再一次拿起乾淨的銀筷夾給他一塊肉時,他終於蹙眉。
悄無聲息地將那塊肉放進她的碗中,他立即說道:“中秋節快到了,那晚京城會解了宵禁,滿京城的人都會在夜晚時出來看燈海。你不是說過,你陪你母親看過燈海,還猜過燈謎嗎?不如等那一晚,我們一起去可好?”
木梓衿一愣,不由得微微顫了顫,險些將碗筷都掉在地上。他目光如水,溫柔沉凝,輕輕地凝睇著她,雖說沉毅,可也帶著幾分惶恐和探究。似乎是怕她不會答應。
溫暖旖旎的暖流緩緩地流淌到四肢百骸,又飛快地湧聚到心裡,她按捺住悸動不已的心,輕輕地點頭,隨即又搖頭。
寧無憂心頭七上八下,見她點頭又搖頭,更是困惑不已,“你這是什麼意思?”
木梓衿放下碗筷,“王爺,中秋那晚宮裡也會有筵席吧?難道王爺抽得出身來?”
寧無憂輕輕一嘆,得意地笑道:“中秋那晚那麼多人,本王和那些人走個過場,先頭露個面,表示自己來過了,隨後大家都吃吃喝喝高興去了,誰還會注意到我在不在?”他承諾一般鄭重地說道:“你放心,本王一定會陪你過中秋。”
☆、中秋宮宴
大成國盛大的節日眾多,中秋便是其中之一。
木梓衿自有記憶以來,每年的中秋節,便是與父母一起過的。中秋時,玉盤圓月當空,照得夜色一片明亮皎潔,千里素光,千古不變。
自從母親去世之後,每年的中秋,縈繞在木梓衿與其父親心頭的,便是濃烈又哀沉的追憶。
中秋,從那之後,已經與平常的日子無異。無非便是滿地素光如霜,一輪皓月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