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感覺是如芒在背,逼迫他們不停的忙碌。
海上有點風浪,整個船隊在顛簸中前行,
“大哥,你估計此次攻打廈門,福建水師能全力來援嗎。”鄭芝虎今年不滿二十歲,不過已經在海上顛簸幾年了,特別是這兩年,海商,海盜之間的生涯特別適合他,他不象鄭芝龍,他短於謀略,長於對陣,這一年來經歷也證明了,鄭芝龍運籌帷幄,他領軍衝殺,天作之合,證明一句話的正確性,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當然,劉香等人擊泉州,就引了水師一部增援,芝虎,自四年前擊退尼德蘭人,福建水師可是不可一世,肯定是主動求戰。特別是廈門總兵俞諮皋,此人向來桀驁,目高於頂,我等攻來,必會和我等對陣,我們目的,讓水師分兵,我等正好逐一殲滅,以後福建海面,沒有我們的同意,誰也下不了海。只有這樣,朝廷才可能無奈招安我等。”鄭芝龍負手站在舷窗前,遙望西北的大明。
“大哥,為什麼一定招安,我等在琉球待著也是好不快活,要人有人,要船有船,何必受官老爺的窩囊氣。”鄭芝虎撇撇嘴,他是想不通,要不是他大哥鄭芝龍主張招安,他早就反了。不止是他,劉香等人也是各有牢騷。
“二弟,說你什麼好,你只知道打打殺殺。”鄭芝龍回過身來,惋惜的看看芝虎,這個二弟是衝鋒陷陣的猛將,就是沒個長遠眼光。
“臺南尼德蘭人已經建了兩個城堡了吧,弗朗機人也來了,在雞籠也開始建城,現下,他們入主琉球不久,力量不足,很多事情需用我等,引入人口,互通物資,別忘了,大明當下不和他們直接通商,可是一旦大明與他們通商了,第二天他們就會把我等趕出琉球,你信不信。”
這個是不容置疑的,鄭芝虎也沒辯駁,他們就是紅毛的代理人,哪天紅毛不需要了,他們就是被放棄的時候了。
“不過,我們有幾百艘船,大船就近百艘,在這裡佔島為王也不錯嘛。”鄭芝虎嘟囔著。
“愚蠢,除非你佔了倭國這麼大的島。”鄭芝龍鄙夷的看看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弟弟,“弗朗機人,尼德蘭人都是有國的,倭國也是有王有將軍的,我們在小島上能有什麼作為,在海邊鬧的狠了,大明讓出一些利益,就能與尼德蘭人,弗朗機人一道出兵滅了我們。”
鄭芝龍看鄭芝虎又要張口狡辯,“你最佩服的汪直如何,有船數百,縱橫海上,最後還不是敗亡。”
鄭芝虎撇撇嘴,總算不出聲了。
“二弟,記住,打垮水師,朝廷要想在海上對抗尼德蘭人,弗朗機人,和大股海盜,就得依靠我等,到時,我等在大陸紮根,抓住軍權,海陸皆通,如此不出十年,無人可制。”鄭芝龍正色言道。
“好了,大哥,你說打東我絕不打西。”鄭芝虎怏怏不快的低了頭。
天明時,廈門島遠遠的霧色中隱隱出現了。
福建水師指揮使吳全德在官署小休片刻,沒辦法,早晨,福建巡撫朱一馮招來自己大發雷霆,因為,戰報傳來,廈門總兵俞諮皋不聽勸阻,出港迎擊海盜去了。
本來,介於海盜頭目鄭芝龍、劉香、李魁奇等人合流,戰船千艘,襲擾福建日甚,規模龐大,動輒幾十艘船,朱一馮決定,重災區廈門一旦有大股海盜來襲,就堅守待援,等水師本寨支援到來時再出擊殺敵。
不過,俞諮皋依仗自己同權閹魏忠賢有所瓜葛,對朱一馮陰奉陽違,此番貪功冒進,竟然帶兵迎擊大股海盜,朱一馮估其必敗,命令水師馬上增援,吳全德急命洪先春等率船百艘疾馳廈門。
忙完這一切,吳全德才小憩片刻。吳全德心下暗附,福建真是多事之秋啊,紅毛,海盜,山民變亂,走馬燈的上場,就沒有消停的時候。此番,也不知勝負如何。朱一馮剛剛接到手裡的真是一個亂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