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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看著向羽,她十分了解他,因為她只比他大兩歲,他們幾乎一起長大,他的這個神情已經告訴了她,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她忽然覺得這很危險,她憂心匆匆地看著他:&ldo;嘯天,我勸你懸崖勒馬,不要再往前走,否則對你不好,對那個女人更不好。&rdo;
向羽猛地扔下刀叉,冰涼的視線就落在了阿蘭的臉上,他的眉頭皺得死死的,目光陰冷地盯著她,他忽然站了起來,轉身大步離開。
整個下午向羽一切看似如常,聽匯報、看檔案、審報表,可是他的助理秦平卻還是從細微的變化中,發覺了他的異樣,因為他又不喝茶,改喝酒了。
他的辦公室裡有一個巨大的酒櫃,裡面放著一櫃子琳琅滿目的洋酒,據說那裡的大部分酒都是法國的某個莊園專門為他釀造的。
在秦平做向羽的助理之前,他每天早上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喝一杯酒,可能是法國的白蘭地,也可能是蘇格蘭威士忌,也可能是俄羅斯的伏特加,總之,他喜歡端著高腳杯站在辦公室的玻璃幕牆前,居高臨下地享受著醇香的美酒和霧濛濛的清晨。
後來秦平應聘上秋實總經理助理這個職位,上崗之前人力資源部經理對她進行了專門的培訓,培訓的內容除了工作以外,就是仔細地講述向羽的脾氣秉性和各種習慣,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每天早上要把清洗好的酒杯放在他的辦公桌上,因為他進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秦平照做了,做了一個星期,可一個星期以後,她就壯著膽子跟他說:向總,每天早上喝一杯熱茶對身體好。
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第二天一早,他在辦公室門口看見她時,他張嘴只說了一個字:茶。
從那以後,他早上喝酒的習慣,就變成了喝茶,可是每逢他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太好的時候,他還是會喝酒,而今天中午和董事長夫人吃飯回來,他雖然表面看起來還是慣常的冷漠,但是他說話的聲音更低沉,眼神更凌厲,而且還喝了酒櫃裡最烈的伏特加,所以秦平斷定,他現在心情極端糟糕。
向羽工作了一個下午,感覺有些累了,他掏出電話,翻了翻微信,裡面的聯絡人沒幾個,因為他沒時間鼓搗那些東西,而他電話簿裡的那些聯絡人,也大都覺得他一定沒有時間跟他們微信聊天,所以也沒人新增他為好友,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沒人敢新增他。
他似乎無意識地點開了河曉虞的微信,看了看他們昨天的聊天記錄,他點開她給他發的小影片,那隻手舞足蹈的猴子,伴隨著河曉虞清亮嬌憨的嗓音,就出現在了螢幕上,他都可以想像得到河曉虞當時的表情,唇兒翹翹,眸兒彎彎,於是他看著看著,堵在心口的石頭彷彿一下子就消失了。
可是阿蘭的話猶在耳邊,他還是望著窗外,輕輕地嘆了口氣。
電話又響了起來,是阿蘭,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滑動綠色按鍵接通電話,於是她跟他軟磨硬泡,說了足足三分鐘,三分鐘簡直太長了,他有些不耐煩,因為他跟人打電話通常都是以秒為單位計算,最後他實在嫌煩,生硬地打斷了她:好了,別廢話了,我去,可是坐多長時間就不好說了。
阿蘭連忙笑著說:去就行,去就行,坐多久都行。
阿蘭瞭解向羽,他雖然討厭應酬,可是他心機很重,城府極深,所以只要他出席的宴席,他會儘量做得圓滿而得體,她也知道這多少讓他拋棄了一些本性,可是沒有辦法,他是商人。
商場如戰場,他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裡摸爬滾打近八年,也算是遊刃有餘。
秋實的業績連年攀升,秋實股份一漲再漲,這些都是他的成績,可是他卻總是感覺孤獨,從心裡往外的孤獨,真心的朋友就那麼幾個,可每一個都比他還忙。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