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過了人的膝蓋。
這種情況下,想要如何迅速的奔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論那一腳下去微微下陷的地表,單說那些時不時就絆人一下的野草草莖,就足夠令人頭疼了。
陸櫻他們是跟著那對年輕情侶一道出的後門,不過一過碎石灘,兩隊人就分開了。倒不是因為兩隊人在中途生了什麼嫌隙,而是當時選擇往後逃生的並不止他們兩隊人,逃生方向上的不同,自然而然的就使得有人結伴有人分散開來。
年輕情侶和另外一些人打算去鄰市碰碰運氣,而陸櫻他們在陸櫻的暗示下則準備返身回市區看看情況。
彼時,陸櫻一行人程序緩慢的在荒田裡走著。同他們一樣選擇回市區的人很少,一路上走著走著,茫茫田野間就只剩下他們這一家子了。
陸翠芳和抱著嘟嘟的徐建林都有些驚惶不定,按照他們原來的意思,肯定是跟著大部隊一起去鄰市的,但最後他們還是願意相信陸櫻,只不過相信是一回事,因為對未知前景的恐懼而心生疑竇又是另一回事。
又往前走了一段,直到完全聽不到從廠房那邊傳來的喧囂聲,陸櫻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便開口道出了原委。
陸櫻這一開口,卻是讓陸翠芳和徐建林都震驚了。
徐建林滿臉不可思議的問:“江家?你是說露綿山上的那個江家?”
陸櫻十分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陸翠芳不禁感嘆道:“沒想到你竟然有同學是江家人!”
江家在末世前的那些各方面加固動作雖不至於海銘市人人都知曉,但在普通人的印象中,江家原就是個戒備森嚴的地方。能受到江家的庇護,在這突然而至危機四伏的末世裡,自是不幸中的萬幸。
隨即,細心的徐建林發現了問題。
他問陸櫻:“那你的那個江姓同學,他人呢?”
陸櫻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顯然對於江誠,她雖不斷告誡自己要放下,但事實上那份遺憾一直都在,她甚至是恐於去面對的,面對那個在空間裡躺成活死人的江誠。
抿了抿唇,陸櫻未作答。
陸翠芳看陸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知她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用胳膊肘拄了一下徐建林,朝他打了個眼色。
徐建林會意,立馬調轉話頭道:“我們現在就這樣過去了,江家能給我們放行?”
“能。”陸櫻答。
陸翠芳和徐建林聽她回答的肯定,倒是安心了不少,無論如何能得到江家的庇護,多少都是好的。
眼下江誠的那張身份識別卡正安安穩穩的躺在陸櫻的小包包裡,江家大少允諾過他們,憑此卡就能進江家的大門。陸櫻倒不曾懷疑過江家大少會中途變卦,畢竟對江家大少那樣一個人來說,為了這點小事失信於人前,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有了江家這個保障,一行人趕起路來也莫名多了些底氣。
“徐叔叔。”窩在徐建林懷裡,因為之前的驚嚇一直都不聲不響的嘟嘟忽然喚了一聲。
三個大人同時關切的看向他,陸翠芳伸手摸摸他的頭,柔聲問:“怎麼啦,嘟嘟?”
嘟嘟晃了晃自己懸空的小腿:“我自己走。”
陸翠芳看了眼徐建林,面上有些為難,哄勸道:“這邊的路不好走,都是草,等過了這段,再讓徐叔叔放你下來,你自己走,好不好?”
嘟嘟仰起頭瞅著徐建林腦門上一腦門的熱汗,扁扁嘴,悶悶的不吭聲。
徐建林這時卻突然笑了起來,託著嘟嘟的小/屁/股朝上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