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兒家的時候,就見過院子裡掛著晾曬著的月經帶。
從環保的角度上講,月經帶更值得推廣,月布里面墊幾張紙,換掉以後洗一洗還能再用,不過現在是快節奏生活,倒也不便推廣這種比較落後的生活用品。
這些就扯遠了,關鍵是天癸這東西,在農村一直是認為至陰汙穢的東西,掛在別人家門口,真的是很惡毒,更別說那月經帶上的血腥味兒,還能勾來野狗。
“我永遠不會脫離群眾的,”王媛媛臉紅耳赤地發話了,三個大老爺們兒的話讓她臊得慌,但是她必須對區長的話做出回應,“我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一個農家女孩兒,我愛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我愛這些父老鄉親,我要對得起他們的信任。”
你現在應該是認真地愛陳區長,對得起陳區長的信任,其他的都是浮雲,郝耀亮看她一眼,笑著點點頭,“小王這個境界。值得我們學習。”
“希望你能做到,”陳太忠看她一眼,也不再說什麼,有些東西不是看怎麼說,而是要看怎麼做,希望三十年以後,你還能這麼想。
正好這時候菜也上齊了,陳區長招呼一聲。“行了。你倆也一起吃吧,回去以後,好好地把政策向鄉親們傳達一下。不要煮成夾生飯,咱們是為鄉親們做好事,耙子溝不想要紡織廠。咱們可以搬到別的地方,你們閃金鎮不想要,北崇十六個鄉鎮,有的是地方想要。”
“我回去以後,明天就把幹部鋪下去,一定做通這個思想工作,”郝耀亮聽到這話,登時就是一個激靈——開什麼玩笑,把紡織廠搬走?
苧麻加工兩大塊。一個是脫膠一個是紡織,脫膠的話就是那些工藝,再怎麼算也發展不到哪裡去,無非是加了環保裝置,如果投資能達到六千萬,流出來的廢水都可以直接飲用了。
紡織則不同了,以前閃金鎮的苧麻產品。給人的感覺就是結實耐用,傻大黑粗的,想往高階發展,投資絕對不會小了,苧麻的纖維是長。但是它本身也粗,搞高支紗精細面料。這絕對是技術活——甚至涉及到苧麻品種的改良。
所以說這兩個專案,大頭在紡織廠那裡,而不是脫膠廠,脫膠廠之所以被人關注,只是因為環保是個大坎兒,環保不達標,別說陳區長不答應,國家都不會放廠子過關。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脫膠廠加工出來的是初級產品,沒什麼技術含量,要是犧牲環境的話,成本只會更低——不過國家這幾年也在整頓苧麻脫膠行業,關停了不少小廠家,搞得整個苧麻行業都萎靡不振,北崇不管也照樣有人管,這是大氣候使然。
但是紡織廠搞的,就不是初級產品加工了,具有了較高的附加利潤,所以在苧麻紡織廠專案上,區裡計劃投資八千萬,決算可能達到一個億,再加上技術改進,投資額可能達到一點二個億,如果再加上執行費用的話,那就是一點五到一點六個億。
這麼大個專案,郝耀亮怎麼能容忍花落別家?一旦發生這種事,別的不說,父老鄉親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
“那是,必須做通思想工作,”高建喜忙不迭地點頭,他也不能忍受紡織廠變換地址,一個廠子在村邊興起,能帶來的邊際效應真的可想而知,只說消費,廠子就很能帶動周邊經濟了,更別說還能解決一些就業問題。
高村長在補償款上真的沒有作假,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幾個親戚能去廠裡上工——這就是屬於村幹部靈活掌握的指標了,“陳區長,我有個建議,以後區裡搞類似的活兒,最好都事先公示出來,大家就省老鼻子心了。”
他這話也多少有點私心,是掩飾自己宣傳工作沒有到位,有推卸責任之虞,但是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建議。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陳太忠不吃他這一套,冷笑一聲回答,“紡織廠是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