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發覺身子愈發倦怠,便不再躺著了,偶爾也會下床走動。趙氏近段時間一直悉心照料她,不僅每餐會燉上雞湯,更是命令禁止她出門,生怕她吹著風,之後留下什麼後遺症。好不容易捱過近一個月,柏青終能在院子裡轉轉了,可整個人依舊鬱鬱寡歡,有氣無力。
這日,柏青又在母親的威逼下喝雞湯,卻不料傳來了敲門聲,趙氏以為是哪個丫鬟小廝來通報便前去開門,柏青依舊不以為意。雖說對來人不甚上心,但看見高為民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柏青還是著實驚訝了一番。
“為民?怎麼是你!”
柏青憔悴的面容,終因高為民的到訪而有了些許變化,可高為民仍舊看得出她深陷的眼窩,蒼白的面色。自從出了顧然的營帳他就一直在想顧然對自己說的話,青兒流產的訊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打擊是雙重的,一方面青兒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青兒了;另一方面,他心疼的還是柏青,流產對一個女人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這點他明白。
現在看見她了,看見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了,便什麼也不想了,只想帶她走。高為民料到柏青會這樣問,便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自從你失蹤,我就一直在派人打聽你的訊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趙氏連忙將高為民請進來,再次警惕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確定沒人了,便關好了門窗。
“這園子到處都是家丁,你是怎麼進來的?”
柏青著急地察看高為民身上,生怕他硬闖進來會受到什麼傷害,高為民卻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安心,還扶她坐下。
“你忘記我是什麼出身了?想進這園子還不簡單。”
高為民自得的神情讓柏青有了一絲的放鬆,這麼長時間了,日子終於有了些許不同。趙氏見他二人說話,也不走近,經過這麼多事她也希望柏青能夠看清到底誰才是她的良配。
“青兒,此地不宜久留,我就長話短說了。再過兩三天便是老督軍的壽宴了,他那邊忙起來自然會放鬆對這邊的看管,到那時我就來接你跟伯母一起走。”
柏青有些不敢相信,但見高為民說得認真,才反應過來,高為民是來帶她離開的。
“為民,那你帶我走了,你怎麼辦?”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他不會發現我的。”
柏青抬頭望向母親以尋求她的意見,趙氏思量了片刻,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便朝柏青點點頭。
“你們這兩天簡單收拾幾件衣物,臨行前我會給你們訊息。”
“為民,那你萬事小心,我與母親等你的訊息。”、
“嗯,我會的。那我先走了。”
說完,高為民便匆匆離開了。他像一陣風般吹來,又像一陣風般離去,卻給柏青帶來了希望,她終於可以離開了,可是離開了然後呢?
“青兒,為民這般對你,你可要上點心。”趙氏意味深長地說道。
柏青知道母親的意思,她也知道高為民對她的好,只是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而有些事想過去卻是過不去,這是她無法控制的。
“媽媽,你說我們該去哪呢?”
“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走得越遠越好。”
“嗯。”
是夜,柏青還如往常一般難以入眠,只不過這次她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她定是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可真正要離開了卻還覺得心裡的某處被牽動著,已經近一個月了,她沒再見過他,而他的面容卻在心裡日漸清晰,與他的過往仍舊刻在心上怎麼抹也抹不掉。
突然,窗外傳來了一陣花香,柏青還在想這個時候為何會有如此濃重的花香,一時睏意來襲,就漸漸睡去了。她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