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擋住主將!”
聯軍隊伍中頓時訓練有素地跑出一支隊伍,支起盾牌在主將前擋起一道防線,將聯軍主將牢牢護在其後。
“拉弓!”
隨著聯軍主將的一聲令下,聯軍的弓箭手對準衡國軍隊。
“放!”
無數箭矢在空中穿梭,與衡國軍隊的箭矢在半空中短暫交錯,但那堵看不見的牆似乎對聯軍有所偏見,衡國軍隊的箭矢能穿過那堵看不見的牆,但聯軍的箭矢卻在半空中掉落在地。
此時連聯軍的主將都有些慌了,他抬頭看向半空中,此時雨點開始從空中快速從空中掉落,伴著不斷劈砍而下的閃電,似乎將對面的賈蒙映照得好似森羅惡鬼,讓人不由得膽寒。
所有的將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主將身邊的副將抬頭看向主將,這場戰役急轉直下,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將朗城拿下怕是不可能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撤!”
主將皺著眉看向正對面的賈蒙,賈蒙雙目赤紅,狀態極度亢奮,似是以離瘋魔不遠了。
那主將一聲令下,飛快調轉馬頭,此時擋在他身前的兵士們也開始如同潮水般爭前恐後地後退,生怕晚上一步,便會喪生在衡國兵士箭下。
沒人想到,這場戰役會以如此戲劇化的方式落下帷幕,最終以衡國成功守住朗城而告終。
賈蒙和成悟並非乘勝追擊,而是跌跌撞撞的翻身下馬,朝著賈椿落馬的地方跑去。
謝清在這一刻好似也感覺到了什麼,緊緊跟在賈蒙身後。
她的臉上甚至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此時只剩下一片空白,那是一種人受到極大衝擊後的自我防護,她早在賈椿第一日上戰場時便已經做好了她隨時都可能離自己而去的打算,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內心仍是難以接受。
謝清甚至在奔跑時仍然心存希望,希望當她到達時賈椿還能留有一口氣。
但當賈椿那張失去血色的臉以一種極具衝擊力的方式出現在她眼前時,謝清的心臟猛地一下揪緊。
那張灰白的臉上滿是泥沙,她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目微睜。
她的女兒從來都是鮮活的,充滿活力的,那張被陽光灼燒得漆黑的臉龐上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似乎天上的太陽都沒有她的笑容耀眼,謝清從未見過賈椿的臉如此沒有生氣,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頹敗,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這種灰敗都在加劇。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覺,似乎身體的某一個部分跟著賈椿一同死去,似乎站在這裡的只是謝清的軀殼,靈魂卻已經和賈椿一同死去。
謝清跟隨丈夫在戰場四處征戰二十多年,可以說見慣了死亡,但似乎沒有哪一次的死亡,有這一次這麼刻骨銘心。
她緊緊抓著心口,強撐著自己不要倒下,緩緩走到女兒的遺體身邊,想要見她最後一面。
賈蒙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賈椿的屍首邊,這位在戰場馳騁了二十多年的老將在這一刻似乎老了十幾歲,他雙膝一軟,幾乎支撐不住身體,跪倒在賈椿身邊,那種痛徹心扉之感幾乎要將賈蒙的心一同撕碎,他在賈椿身邊半跪著,久久不能回神。
謝清試圖將自己的丈夫摻起,但連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反而自己一個趔趄,一同跪倒在賈椿的身旁。
成悟的眼淚從眼眶中難以抑制地不斷流出,模糊了他的視線,也幾乎浸溼了他的前襟,他透過模糊的視線摸索著朝賈椿已經冰涼了的身體伸去,顫抖著雙手將賈椿抱起:“……爹,娘,咱們該回去了。”
賈蒙這才算是回過神,他此時才發現自己妻子的異常,連忙自己站起身,隨後將謝清從地上拉起。
他似乎是想朝賈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