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徐廣白奮力支撐,嘴角甚至控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陰氣。
而紀茗昭就在他身後,用陽火符助他的魂體不會在一次次天雷轟擊之下就此被送走。
“……起禁制,助師弟!”
這些修士們咬著牙起身,勉力給徐廣白撐起一個禁制,助徐廣白阻擋下一次的天雷。
天雷不止能劈開徐廣白,也能劈開陰氣,將牢牢籠罩在陰氣陰影下被排擠而出的靈氣再度帶回朗城。
但這些修士沒有徐廣白這麼強的吸收能力,也不能即吸即用,只能說心意已到,但主要還是要靠徐廣白一鬼負重前行。
很快,又一道十分粗壯的天雷從天而降,那道天雷原本的落點是徐廣白設下的大陣,但在即將落地時,這道天雷卻又分出一條,徑直落到徐廣白頭頂。
第三道……!
徐廣白咬牙又將自己頭頂的禁制加厚一層,頓時臉色又白了幾分,此時他的臉色幾乎已接近全白,一分像人,九分像鬼,連陰火符也遮不住那難看的臉色。
第三道天雷飛快落下,將徐廣白設下的禁制擊碎,徑直劈在徐廣白身上。
“……唔……”
徐廣白緊咬牙關,卻沒能擋住那一聲痛呼,仍是違揹他的意願從牙縫之中冒了出來。
……他NN的!
徐廣白瘋狂吸取戰場周圍的陰氣,這些陰氣甚至在徐廣白魂體內形成了漩渦,鯨吞水一般進入丹田。
他此時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恍惚之間,他好像再度回了《黃金屋》中的那間茶室,面前的茶杯半滿,一道女聲問道:“你可有將來想走的路?”
你在這等時候問這個做什麼?!
徐廣白看著面前的茶杯,煩躁得甚至想將整張茶桌掀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尚未完成,實在是沒時間聽‘黃金屋’在此故弄玄虛。
“我還有事……你……”
放我走……
不對……
……我還有什麼事……?
‘黃金屋’緩緩放下茶杯:“你的前途從來也不是抓在你自己手裡,你連自己是誰,想幹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什麼活在這世上的理由?”
徐廣白張了張嘴,身上撕裂般的疼痛來襲,他的臉上又白了幾分,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只有他知道,‘黃金屋’說的是對的。
他渾渾噩噩,活得混亂無比,不知前路在何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
他看似離開了那亂葬崗中的小院,又好似從未離開。
“你看看你現在何處。”
徐廣白茫然地抬起頭,只見周圍仍舊是那間小院的斷瓦殘牆,老乞丐蹲坐在小院的一角,對著徐廣白露出一個陰森的笑。
不……
不……
這不是真的……
我已經離開那個小院了……
這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不過是大夢一場,現在該醒了。”
徐廣白抱著頭蹲坐在地,雙眼緊閉,他不願也不敢再睜眼,生怕睜開眼仍舊是這個破敗的小院,他仍舊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稚童。
哪怕是身上撕裂魂魄一般的魂魄也無法將他喚醒。
這不是真的……
這不是真的……
救救我……
誰來……
救救我!
徐廣白如同囈語一般,抱著頭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紀茗昭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徐廣白便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任由天雷劈身。
若不是伏魔宗眾修士拼命相護,只怕此時徐廣白已經去投胎了。
“紀……”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