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大家和我一起進去。”
當先進了睡帳,天閒的心在踏進第一步的時候瞬間揪緊。
睡帳裡寒氣瀰漫,甚至呼吸間可見口鼻前的熱氣。而寒氣的源頭,就在睡帳裡的床上。雪安安靜靜的睡在那,好似一塊冰晶,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雪!”
天閒搶到雪的床前,看著雪緊閉雙眸躺在這裡,猶如一尊冰雕般不見半絲生氣,頓時如遭雷擊,回來的時候就感到雪似乎出了事,可是沒想到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立刻抓起雪的手,天閒只摸到一片冰冷,這冰冷猶如鋒利的刀刃,瞬間刺痛了天閒的心。
雪的身子總是冰冰涼涼的,但也只是好似夏日裡的天然泉水,抱在懷裡十分舒坦,從不會如此僵硬冰冷,就如同冰塊一樣。
“雪,你……你怎麼了?”天閒的手微微顫抖,輕輕撫摸雪的臉龐,但那已經不再是往日柔軟微涼的肌膚,而是寒冷如冰晶的堅硬。
天閒呼吸急促起來,抓緊雪的手腕,逆心訣瞬間運轉,全服心神都投在了雪的手腕脈搏上。
然而,就算天閒把五感提升到極限,對氣血的波動變得尤為敏銳,卻依舊沒有感覺到雪的脈搏……
難道……天閒簡直不敢想下去。
而就在天閒幾乎絕望的時候,微微的,幾乎若不可感的,手指上傳來了一個顫抖……
幾乎要消失的希望一瞬間復燃,天閒驚喜交加,重新握緊雪的手腕,細細的摸索,又附到雪的心口仔細傾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閒頭上全是冷汗,而跟進睡章的古麗等人知道天閒的醫書了得,一時更是大氣也不敢喘息,氣氛顯得壓抑至極。
好一會兒,天閒才慢慢起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深深呼吸了幾次,如虛脫般輕聲說道:“還……好活著。”
“活著!”
香第一個來到近前,緊張無比的看著雪,“雪兒姑娘,還……還活著?”
“啊……脈搏十分微弱,情況不大好,但卻很穩定,的確還活著!”天閒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剛才短短三五分鐘的功夫,卻幾乎耗盡了天閒全部的精力。
“是小生無能!”香身子一沉,就要對天閒跪下,卻被天閒先一步抓著雙臂攔了下來。
凝重的盯著香的雙眼,天閒沉聲問道:“香,我知道你很自責,我臨走的時候託付你照顧雪,結果現在雪成了這個樣子,但現在不是你自責的時候,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香咬咬嘴唇站了起來,愧疚的說道:“前段時間,雪兒姑娘一直是和小生一起睡的,她晚上睡不安穩,小生聽恩人的吩咐,用閃波刀調和她的狀態,連續好多天,雪兒姑娘雖然睡的時間很少,但也算過得去,可是五天前的晚上……”
“五天前的晚上雪兒姑娘忽然醒了過來,而且淚流滿面,她說“不要拋下我”,一連說了幾次,然後忽然颳起了風,我們所有人都被吹開,只有雪兒姑娘自己留在風眼裡,這陣風把營地幾乎都破壞了,等風停之後我們再找到學兒姑娘的時候……”
說到這,香不由垂淚連連,“雪兒姑娘已經體力不支倒下來了,她說,她說她可能要睡一會兒,結果……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香的話說完,睡帳內的氣氛似乎又變得壓抑了幾分。天閒坐在那,臉色陰晴不定,雙拳握緊,骨節噼啪的作響。
沙王走了上來,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叫沙漠最好的醫生來看過了,都是沒有辦法,沙漠中終年炎熱,像這樣全身好像變成冰塊似的情況,那些醫生連聽都沒聽說過。”
天閒點點頭,“多謝沙王。”
沙王還是第一次見到天閒如此陰沉著面孔,擔心的說道:“我們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