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緊事情是什麼?”
李靖神情肅然,道:“是楊秀。剛剛有探子前來稟報。蜀中叛軍約七萬於五日前離開成都,現在已經入駐劍門關。看模樣,是要據雄關而死守”
楊昭點頭道:“我那位叔叔,看來是決心頑抗到底了。不過此事當不足為慮。蜀中軍隊本來只有八萬左右,咱們從街亭一路打下來,或收編或殲滅,至少也打掉了他五六萬人。現在他這七萬人馬,只怕十成中有九成都是臨時拉雜成軍的,外加上前幾日從南鄭突圍出去的那萬餘心怯膽喪,士無鬥志的殘兵,只怕戰鬥力還要再打個大大的折扣。縱使劍門關比陽平關更加險峻十倍,但山河之固,向來在德不在險。憑他再負隅頑抗,也也堅持不得多久的。”
“劍門關不足依仗,你知道,我知道,楊秀自己也沒有理由不知道。”李靖沉聲道:“但儘管如此,楊秀仍然率軍進劍門,其中理由,必然大有可深思之處。”
楊昭皺眉道:“有可深思處……究竟有什麼可深思的?楊秀連戰皆北,我瞧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了。率軍進劍門,最多就是垂死掙扎而已。”
李靖緩緩搖頭道:“楊秀謀叛,並非臨時起意,而是經過十年綢繆的。目前儘管局勢不利,但也還未到山窮水盡的景況。這次卻突然作出死守到底的姿勢……我懷疑他另有計算。”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楊昭脫口說出了八百餘年前那個名流千古,幾乎婦孺皆知的戰例。但隨即又搖頭道:“不可能。他楊秀不是韓信,咱們也不是章邯司馬欣和董翳。目前漢中已全為我軍所有。各處關隘都有人在監視。蜀軍不管有任何動作,都瞞不了咱們的眼睛。大哥,你究竟是不是……收到了什麼特別的訊息?”
“沒有。”李靖搖頭道:“但就是一切都太過風平浪靜了,所以才更覺得奇怪。我觀楊秀生平行事勇決果敢,用兵最擅長避實擊虛。以前出奇兵突襲陽平關就是明證。死守劍門關只能苟延殘喘,楊秀豈會不知。但他仍舊如此。這實在教人難以置信。”
被李靖這麼一點,楊昭心中也開始覺得不妥起來。他屈起手指,在身前桌上不住輕輕敲擊。半晌,他仍舊搖搖頭,道:“但我實在想不出,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楊秀究竟還能怎麼翻盤。”
“我也想不出。相信楊秀更想不出。”李靖沉聲道:“單憑他自己,無論如何也絕對翻不了盤。但……假如有外援的話,局勢卻又截然不同了。”
“外援……”楊昭眉頭深蹙,道:“外援來自哪……啊!難道……是宋閥?”
此時的大隋天下,號稱有四大門閥。宇文、李、獨孤三閥都是朝廷的人,其權勢富貴都依附於朝廷,自然不可能突然協助楊秀一起叛變。只有嶺南宋閥,自命為漢族正統,對於胡漢混血的楊氏皇室十分地看不起。宋缺名為隋臣,卻既不肯入朝覲見,也始終不肯派遣質子,實質就是割據嶺南而自立。只因為地處邊遠,朝廷大軍不好進剿,只好暫時滿足於名義上的臣服,就如同後漢時曹魏對遼東公孫淵的態度一樣。
楊昭作為穿越者,自然比別人知道得更多。在《大唐雙龍傳》的世界中,後來宋缺果然就傾全嶺南之力,支援寇仲的少帥軍北上和李世民爭雄。要不是寇仲這不負責任的傢伙,臨時聽了徐子凌和師妃暄胡說八道而突然放棄爭天下,則要取代李唐或許有難度,但要天下兩分,劃江而治如南北朝故事,卻絕對不難。
當初楊昭在看漫畫和原著小說的時候,曾經對寇仲和他老丈人很有代入感。尤其看到宋缺率大軍北上支援寇仲那一段時更加爽得不得了。可是眼下穿越過來更成為了隋朝皇子,則嶺南宋閥不僅無法親近,而且彼此立場有異,再加上梵清惠的因素,則縱使宋缺此時還未必知道有楊昭這個人,楊昭自己卻已經隱隱把宋缺看作將來必有一戰的敵人。再加上宋缺的兒女親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