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勁如狂飈射,以拳掌相交的一點為核心,方圓三尺以內盡成真空狀態。拳掌未分,石之軒左手陡然由下而上閃電穿出,並指疾點楊昭丹田要害。“不死印”化生為死,化死為生的神奇妙用再度發揮,赫然竟將部分“乾陽篇”真氣借為己用。這一指無論速度力量,都陡然暴增逾倍!若然點中,非當場廢功不可。
小王爺心中凜然,自知剛才那著以打破生死輪陰陽平衡而破招的法門,畢竟也只是取巧。在自己沒有兼修“坤月篇”以前,近身搏鬥之中實在無法阻止邪王轉換生死,借勁傷人。當下微微輕嘆,內勁催發,施展四象玄功之“無情雷”。兇猛暴烈的爆破雷罡洶湧逼入邪王手臂經脈,在他還未來得及將之轉換借用以前便搶先爆發。轟雷炸裂,拳掌分離,石之軒被震得連續倒退三步,那致命的一指自然也落了空。
楊昭擊出的拳頭尚未收回,邪王身形乍閃,早似閃電般再度搶上,運肘向小王爺頸椎猛撞。這一著要是打中了,當真不死也變殘廢。來不及回氣的小王爺施展“無常風”身法,體如柳絮,順著石之軒肘撞激發的風壓旋身滑開,以掌刀反斬敵人後腦。石邪王雙目厲芒綻放,讚道:“好輕功。”同樣旋踵錯身,手肘竟能突破肢體關節的限制,以一個詭奇之極的角度扭動翻轉,急砸楊昭掌刀。這招已然不是單純的轉換生死之氣,而是結合邪王另一絕技〖幻魔身法〗所施展的真正〖不死印法〗奇招:“生離死別催肝腸”。
電光石火之際,掌刀肘錘同時以毫釐之差,在半空中相互滑過而各自落在空處。只因雙方也互有忌憚,彼此也不敢將招式用老。石之軒面色略沉,冷哼著縱步急跨,“奈何橋上忘前生”,雙掌縱橫翻飛,生死真氣猶如排山倒海般進行狂轟猛打。楊昭斷聲清叱,將“無限電”化為腿招以快打快。正是“攻如雷霆收震怒,守若江海凝青光”,掌來腿往,眨眼間交拼已過數百擊,腿風掌勁不受控制地蔓延至四面八方,猶如天降隕石般將院落地面轟得坑坑窪窪,滿目瘡痍。
兩者相持不下之際,不死印法的巧妙之處再度發揮,邪王將“無限電”勁力部分化於無形,部分則借為己用越積越厚,猛地放聲低喝,雙掌合併同時朝天狂轟。這一擊融匯了他本身真氣與楊昭上百記腿勁的總和,其雄渾剛猛之處實非人力可以相抗。小王爺將身一扭,“無常風”仰身在半空中翻了個空心筋斗,滑若游魚般避過炮彈似的罡氣轟擊,隨即沿著某道玄妙軌跡反撲到石之軒身後,厲聲喝道:“邪王小心了!”兩象合一,無限無情,正是“轟雷摯電”!
間不容髮之際,石之軒身體左右連續微晃,陡然生出了某種難以用筆墨加以形容的神奇變化。在楊昭眼中,邪王既在那裡,亦似不在那裡。正出入於有無之間,介乎虛實,動中藏靜,靜裡生動。雷拳電掌擊出,看似著著皆不落空,實質根本無可發力之處,“轟雷摯電”幾乎全是做了無用功。石之軒袍袖一拂,瀟灑地主動飄然後退,轉身朗聲笑道:“王爺宅心仁厚,在下敬服。只是既然生死相搏,卻居然還出聲提醒敵人,未免便有點蠢了。”
楊昭不以為然,淡笑道:“本王即使不出聲,邪王難道就躲閃不開了麼?既然說不說都是一樣,本王又何必枉作小人。”他神情語氣,皆是一派從容。心底卻暗暗吃驚。還沒有與碧秀心決裂而導致精神分裂,一個毫無破綻的完美邪王,其強橫處委實大出楊昭預計之外。幻魔身法與不死印法相互結合成天衣無縫的整體,石之軒的修為比之楊素、宇文述、李淵、還有尤楚紅等當朝任何一位高手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