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如何?”
這話雖然也講得客氣,但分明就是推卸責任。然而暾欲谷聽後雖然面色更加難看,竟然並沒有出言推搪。他嘿聲冷哼,大踏步上前,將身往大門之前一堵,連眼角也不向河南王多瞄半下,徑自向漢王拱手道:“漢王殿下,大隋朝廷已經認定了殺害李留守那名兇手,就是我們東突厥使團的人嗎?假若不肯讓你們進來搜查,殿下就要指揮這些士兵進來將我們使團上下人等統統殺光,是不是?”
漢王微微側身,不受暾欲谷全禮貌。笑道:“暾欲谷先生何出此言?誤會,誤會了。東突厥為我大隋屬國,其忠心向來有目共睹。我大隋天子視貴國可汗為子為臣,貴國可汗亦奉大隋天子為父為君。父子之間,縱使一時有所誤會,終究都是自家人,又怎會有什麼斬盡殺絕之事?不過麼,那妖物溫都汗確實是貴使團的一員,這點可沒錯吧?這妖物既然能夠對我們的李留守下手,難保就不會喪心病狂地同樣也對貴使團中人下手。尤其阿史那王子身份尊貴,假若他有個什麼閃失,本王可是負不起這個責任啊。所以麼,為了大隋與東突厥兩國關係著想,大家還是把驛館仔細搜上一搜,所有人都叫出來檢查清楚了,反而更能落得個心安理得。暾欲谷先生,你說對不對?”
漢王這番話可謂皮裡陽秋,暗中藏得有刺,直教突厥眾人聽後也不禁變得面色鐵青,偏偏又無法反駁。暾欲谷地位尊貴,向來無人膽敢向他如此說話,此時聽到這一句句頂心頂肺的言語,胸中怒火更是沸騰。只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暾欲谷哪怕未讀過漢人書籍,卻也能夠明白。他勉強將那口氣嚥下,心中計算著時間,黑著臉沉聲道:“漢王說的話也算有理。但既然如此,我們可以讓驛館裡的人都叫出來讓漢王一一檢查過目。又何必叫來這麼多士兵?他們一個個刀槍出鞘,又是為了幹什麼?”
“妖孽兇殘啊。假如真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髒東西藏身在這驛館裡,以貴使團成員的本事,未必能夠抵擋得住吧?本王這也是為了貴使團安全著想,所以以防萬一而已。”漢王皮笑肉不笑,頓了頓,又道:“當然,暾欲谷先生武功超群絕倫,自然不在其列。昭兒,你說是不是啊?”
始終漢王是長輩,又是地頭蟲,他既然要和突厥人先來理論一番,而陰陽令又沒有顯示出更多的異動,楊昭也就暫且退開,並不急於一時。此刻聽得漢王詢問,他便順著自己這位五叔的話風,隨口道:“畢玄前輩向來被稱呼為草原的無敵戰神,侄兒雖然未曾有幸見過,但從暾欲谷先生身上推想,也對畢玄先生的武功不勝嚮往。若有機會,定要向畢玄先生多多請教請教才是。”
前日晚上,楊昭明明才剛和暾欲谷交過手來著。當時暾欲谷甫出手已經是他〖炎陽奇功〗中的必殺絕招“驕陽熠燿”,又佔有偷襲之利。沒想到仍然被河南王輕易大破。雖然沒有當眾出醜,但心中已知自己修為距離河南王實在差得太遠,,哪怕再苦練二十年,也未必就能改寫戰果。現在河南王他口口聲聲推崇畢玄,實質言語間同樣暗藏諷刺,卻是說弟弟如此,其兄的本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暾欲谷聽得心中大恨,偏偏又無可奈何,惟有忍氣吞聲,只當沒聽出來其中的諷刺之意罷了。好在算算時間,也拖延得差不多了。當下沉聲喝道:“好,那麼咱麼各讓一步。我們允許隋國士兵入內搜查,但是人數只限十名,而且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搜查完畢。假如漢王殿下不肯答應這個條件,咱們金狼子孫就是戰死到最後一人,也決不容許遭受如此侮辱!”
驛館佔地面積雖然不小,但十人有一個時辰,也足夠將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楊昭也無意在這種枝節小事上多所糾纏。他向漢王微微點頭,道:“五叔,麻煩你挑選九個人出來,由侄兒帶他們進去搜好了。”
漢王自是並無不可。當下就挑選出九名辦事幹練,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