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乍現的立在艙門口,不悅道:“高公子肯覺今是而昨非,是可喜可賀,你們怎還可以取笑他呢?”
劉裕狠盯燕飛一眼,怪他沒提醒自己紀千千躡足高彥身後,尷尬笑道:“千千所言甚是,今晚就擺一桌慶功宴,慶祝高彥改邪歸正,大功告成。”
燕飛輕鬆地提著僅剩的一曇仙泉酒,神態悠閒的登上船篷板,朝船尾走去。
紀千乾和小詩正在艙板上欣賞邊荒神秘壯麗的自然景色,見他出現,目光都落到他的酒曇上。現在離黃昏尚有整個時辰,該不是喝酒的好時候。
燕飛停在兩女身前,灑然道:“不知是否因愈來愈接近邊荒集,以前的燕飛又回來哩!
而且想試試,醉了後,我的武功會否變得更厲害。”
紀千幹橫他一眼道:“哪有這個道理?愈醉愈打得出色?只是你燕飛一廂情願的藉口吧!”
燕飛心叫古怪,為何兩天工夫,紀千幹已像認識他多年的樣子,善解人意得教人吃驚。
劉裕今次肯定選對人,紀千千的外交手腕,肯定是天下有數的。在正式國與國的交往中,從來沒有女性的分兒,今趟或許是破天荒的壯舉,幸而邊荒集也是獨一無二的地方。
紀千千忽然垂下螓首;輕輕道:“你在想甚麼呢?是否怪人家今早不直接回答你的問題?
一向從不著緊任何事的燕飛,因何特為此事著意呢?”
燕飛倒沒想過她會朝這方面想,道:“我確是著意此事,因為我心有疑惑,怕千乾的新交好友,是我認識的一個人。”
紀千千微一錯愕,使個藉口支開小詩,親熱的拉著燕飛衣袖,接著驀然轉身,像不願理會燕飛似的逕自朝船尾走去。
燕飛提酒跟隨,心神震盪。他已在紀千千別轉嬌軀前捕捉到紀千千肝腸寸斷的傷感神情,當然不會誤會是因他而起。而是紀千千正思念她選擇離開的新交好友。
燕飛一時糊塗起來,她既對此人情根深種!因何要不告而別呢?
河風吹來,紀千千衣發飄揚,狀如凌波仙子,美得令人呼吸頓止。她秀長的玉頸,不盈一握的小蠻腰,是那麼須人的愛憐呵護。可是燕飛更清楚她表面的纖纖弱質,只是一種假象,這美女是敢於改變命運和麵對挑戰的鬥士。
燕飛開啟酒曇,就那麼“骨嘟!骨嘟!”的連喝三大口,封好曇蓋隨手放在艙板上,背倚船欄,與這位俏佳人面對不同方向。
紀千千的聲音有若從無限遠處傳回來般道:“你以為他是誰呢?”
燕飛問道:“他是否用劍的?”
紀千幹答道:“我從未見過他佩帶任何利器,水遠是那麼溫文爾雅,但我卻知他是深不可測的高手。”
燕飛道:“他的衣著是否講究得異乎尋常,高度與我相若,好看得來帶點難以形容的詭異?”
紀千千一呆道:“你究竟認為他是誰呢?”
燕飛目光迎上紀千千,沉聲道:“我怕他是逍遙教的教主‘逍遙帝君’任遙,他剛好在肥水之戰後到建康來。”
紀千千舒了一口氣,道:“他不像是任遙那類人,衣著恰到好處,有一股從骨子透出來的名士風采!但又如燕飛你般帶著曾浪跡天涯的浪子味道。”
燕飛點頭道:“果然不太像任遙,他已在你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人生知己難求,千千因何說走便走,對他連道別也省掉?”
紀千千以微僅耳聞的聲音道:“因為我怕自己向他投降,最後走不了。”
以燕飛的心如止水,亦忍不住升起少許妒念,旋又壓下情緒的波動,訝道:“千千打算永不嫁人嗎?否則因何害怕對人傾心動情呢?”
紀千千直勾勾瞧著不斷彎曲變化的河道,視如不見的輕輕道:“我一直不敢讓乾爹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