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裝到龐義的木材去,把木雷改裝為木雷刺。你真的很有辦法,這麼快弄出大批鋼刺來。”
姬別欣然道:“你當我是神仙嗎?鋼刺是就地取材,把弩機用的特製鋼箭修改而成。哈!
不過我們邊荒集確是物資豐盛,只是戰馬加起來竟有三萬頭之眾,以一萬戰士計,每人可換三次馬。”
燕飛雖很想陪他聊下去,卻因時間緊迫,只好拍拍他肩頭道:“好好幹下去,打不過便逃,這處是我們的地頭,所謂猛虎不及地頭蟲,讓我們向天下人證明此點。”
說罷策騎直入夜窩子去了。
換過任何一個時候,劉裕相信自己在見到這位他曾朝思暮想的俏佳人,他也可以裝出若無其事,把感情深深埋藏的模樣。
可是值此人生最失意無助、身心勞損的時刻,他卻感到心內燎原的野火正在失控地擴大,脫口喚道:“淡真小姐!”
竟是高門貴女,大臣王恭的女兒王淡真,他在謝府一見難忘的美人兒。
王淡真迎上他灼熱的目光,似有所覺,粉瞼飛起兩朵紅霞,令氣質雅秀的她尤顯得嬌豔無倫。
至少在這一刻,劉裕感到不論為她作出任何犧牲,均是值得的。
只有她方可使自己忘掉一切困苦煩惱,連心中一貫的豪情壯志,一時間也變得毫不足道。
王淡真並沒有因他率性直接的目光有分毫畏縮,來到他身旁,探出一對勝雪欺霜皙白粉嫩的玉手,抓著他右手,三根玉指搭上他的脈搏,現出專注的動人神情,為他把脈。
馬車開出,大隊繼續行程。
親密的接觸,令劉裕的心差點溶化。
河風徐徐從南面淮水處透窗吹進來,馬車的搖晃顛簸不再是苦難而是樂趣,嗅著她迷人的體香氣息,忽然間劉裕體會到他畢生所有幸福和快樂,均繫於眼前好心腸的人兒身上。若她能成為自己孩子的良母,人生還有甚可以奢求的呢?
同時他更清楚這個想法的高度危險,以他寒門卑士的身分地位,若敢對此高門貴女有非分之想,其後果足以把他辛苦爭取回來根基尚未穩固的徵薄功業徹底毀掉。
不過這想法在此刻遙遠而微弱,他怎可以錯過天賜的眷寵?
王淡真放開他的手,喜孜孜的道:“劉大人的體質好得教人難以相信,只這麼半個時辰,情況大有改善。早前遇上你時,還以為你沒法撐到廣陵去,那樣淡真便不知如何向玄帥交待呢?”
當她提到謝玄,一對秀眸立即閃亮起來,深以能為謝玄辦事為榮。
劉裕卻不大在意,因早在建康時便曉得她對謝玄的仰慕。問道:“小姐為何會走這條驛道呢?到廣陵去不是以水路較方便嗎?”
王淡真現出不屑神色,道:“聽說北方胡馬又再蠢蠢欲動,南方的亂賊亦伺機發難,三天前兩湖幫的賊船曾與建康一支水師在大江激戰,互有損傷。所以水師把江淮上游封鎖,以保揚州的安全。”
劉裕聽著她猶帶三分少女天真語調的吳濃軟語,大感享受,兼之在如此隔離獨立的環境裹,近在咫尺地欣賞她認真得來卻不脫孩兒氣的神態表情,禁不住魂為之銷。只希望一切可如此這般地繼續下去:水遠不會改變。
雖說離家遠行情況特殊,不過以她尊貴的身分,肯磨在車廂內和他說話,劉裕已大感受寵若驚,飄飄然如登仙境。
換過任何一處地域環境,他清楚以自己卑微的出身,根本沒可能與她有如此親近的接觸。
劉裕不解道:“只要小姐表露身分,水師船怎敢阻小姐去路?”
王淡真嬌哼道:“負責守淮水的是那個甚麼司馬元顯,人家最討厭他,情願走陸路,也不想見到他的惡形惡狀。”
劉裕方明白她語帶不屑的因由,心忖謝安離京,確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