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走?”
劉裕笑道:“如我是初次認識你,會以為你是沒有主見的人,現在卻知道你是為我好,不停地提問,好刺激我去思考。放心吧!我的老朋友!我真的沒事哩!我比以前任何一刻更發奮圖強,假如我仍看不清楚,這人世上只有強權而沒有公理,我還用混嗎?”
燕飛苦笑道:“你的確清醒,至乎過份了點。好吧!我可以放心了。”
看著最後一隊騎兵越過丘下的林野,劉裕抓著他肩頭,道:“請你老哥立即用你的絕世身法,全速趕回新娘河去,並代我向文清轉達由屠奉三指揮作戰的意願,只要你告知老屠現在的情況,他會定出最佳的作戰策略。”
燕飛問道:“你老哥又如何呢?”
劉裕答道:“我會施出我的看家本領,追蹤桓玄這支部隊,弄清楚他們的虛實,當我掌握到他們渡河的取點,我會趕回去向你們報告,希望那時我方的人馬已整裝待發,可予敵人迎頭痛擊。”
燕飛拍拍他肩頭,徑自離開。
劉裕待燕飛遠去後,崩潰了似的,從蹲立的姿勢趺坐在草叢裡,熱淚泉湧,又不敢發出哭聲,只能把臉埋入雙掌裡,泣不成聲。
他辜負了王淡真的美意和垂青,假如他當時不顧一切和她私奔,謝玄是不會阻止他的,今晚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又假設他在司馬曜駕崩前找到王淡真,她也不用去面對如此悽慘可怕的命運。
只可惜他已錯過了時機。
他心中生出不能遏抑的悲恨,痛恨桓玄,痛恨整個社會不公平的一切,又知,縱使他成為南方之主,仍不能改變積習難改的風氣。
只有強者才可以為自己的命運作主。
這將是他最後一次為心愛的人兒痛哭流涕,他立誓會堅強下去。
此後誰擋著他,他便殺誰。
燕飛急趕了一夜的路,天明時到達新娘河和淮水的交匯處。
昨晚他縱情飛馳,一方面是他必須儘早趕往目的地,同時,亦藉此以洩心中憤懣不平之氣,對王淡真被逼往荊州作桓玄的媵妾,他是感同身受。
自苻堅南來後,情況的發展,把他捲進大時代的無情戰亂去,到與紀千千共墮愛河,至乎此刻,他已是愈陷愈深,必須施展渾身解數堅持下去,直至完全徹底的勝利。
孫恩的威脅更令他如坐針氈,感到危機四伏,殺意暗藏。
不過,昨夜的全速賓士,卻使他進入奇異的狀態裡,他穿林過野、攀山越河,把所有煩惱拋之腦後,心中只剩下對紀千千的愛戀。
不管現實是如何殘酷不仁,除非拔劍自盡,否則,每一個人都必須繼續生活下去,還要當作沒發生過任何事,時間根本不容許任何人有自悲自苦的餘地。像劉裕剛失去王淡真,卻不得不壓下傷痛,與來犯的敵人周旋。生命總是這般令人感到無奈。
疾奔近百里後,他不單沒有勞累的感覺,精神和體力均有煥然一新的動人感覺。回想起昨夜飛馳的情況,似與天地同遊共舞,紀千千則在心內默默陪伴著他,令他絲毫不覺寂寞。他再非孤軍作戰,不論如何形影孤單,紀千千永遠在他心內,陪伴他對抗孫恩這位極可能是這大地上最可怕的敵人。
他借兩根粗樹枝輕鬆地飛渡淮水,正要沿新娘河而走,忽有所覺,在岸旁止步。
四個人影從岸旁密林處掠出,叫著他的名字迎上來。
燕飛看呆了眼。
來的是屠奉三、高彥及他完全沒想過,會在此區域見到的慕容戰和卓狂生。
高彥誇張的叫道:“劉小子呢?希望他不是被劉牢之收進軍牢裡去吧!”
想起劉裕,燕飛一陣難過,但只能把心事暗藏密封起來。
笑道:“小劉正為我們即將來臨的大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