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我們真的是誓不兩立嗎?向兄說話的語氣有點像荒人。”
兩人隔著遼闊的天穴說話,雙方都沒有故意提高聲線,但每一字都清楚傳送到對方耳內,彷如促膝談心,更不覺有任何敵對的意味。
向雨田苦笑道:“怕就是這樣了。在兵刃相見前,我們先來個敘舊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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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大廳一角的几椅坐下,尹清雅居中,聶天還和郝長亨在左右傍著她,愛憐地看著她舉杯喝茶。
尹清雅仍是那麼明媚動人、神采飛揚,沒有露出日夜兼程趕路的絲毫疲態。
聶天還見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試探的道:“雅兒再不怪師傅了嗎?”
尹清雅嘴角綻放出如花笑意,白他一眼道:“師傅這疼惜雅兒,雅兒怎會怪師傅呢?一又放下茶杯,喜孜孜的道:“師傅也給雅兒耍了哩!雅兒早猜到是高彥那小子在裝神弄鬼,所以乘機溜到邊荒集去,好為師傅探聽敵情。”
聶天還和郝長亨聽得面面相覷,乏言以對,尹清雅把他們這兩個兩湖幫的頭號和次席人物弄胡塗了。
尹清雅玉顏含春的欣然道:“師傅透過桓玄那混賬派人行刺高小子,是師傅為雅兒好,因你認為高彥是個混蛋,雅兒是明白的。”
接著大發嬌嗔道:“可是高彥偕燕飛到兩湖來,還與師傅大戰一場,師傅卻一直瞞著雅兒。師傅你當雅兒是甚麼呢?這便是師傅大大的不對!難道師傅以為我對高彥那小子看得比師傅更重要嗎?我要師傅你還我一個公道。”
以聶天還的老辣,也為之啞口無言,忙向郝長亨打個眼色,著能言善辯的郝長亨為他解圍。
郝長亨忙岔開話題,問道:“清雅你說到邊荒集是要探聽敵情,究竟探到了甚麼重要情報呢?”
尹清雅嘟起嘴兒道:“你們是想聽實話還是好聽的話呢?”
聶天還現在最怕是尹清雅窮追猛打,只要她不“追究”自己的“過錯”,一切好說。所以雖不把她的“情報”當作甚麼一回事,仍裝作非常看重她的收穫般,道:“雅兒得到甚麼新情報呢?師傅當然要聽你說實話。”
尹清雅不知想到甚地方去,竟然俏臉先微微一紅,方道:“說實話前,先說好聽的話,表面來看,邊荒集是四面楚歌、危機處處,南北兩條戰線都不穩妥,其中又以北面的情況最危急。好聽吧?”
聶天還和郝長亨交換個眼色,均感驚異。直至此刻之前,在他們眼內尹清雅只是個愛撒嬌、活在少女天地的女孩子,不知人間險惡,但這番話說來不單頭頭是道,更表現了她有能看穿表象的高明眼力。
忽然間,聶郝兩人均感到尹清雅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不明世情貪玩愛鬧的小女孩,這感覺上相當古怪,他們既欣慰又帶點失落,至乎不習慣和害怕。
郝長亨道:“邊荒集的北線出現了甚麼問題呢?”
尹清雅道:“慕容垂請出遠在塞外長居沙漠的一個叫秘族的強悍民族,以對付拓跋圭和荒人,此族人數不多,但人人武功高強,立即把整個形勢扭轉過來,令拓跋圭和荒人都處於下風。說出來你們或許不相信,秘族只派了一個叫向雨田的人到邊荒集去,就已把邊荒集鬧個天翻地覆,荒人完全拿他沒法,由此你們可推測秘人的厲害。”
聶天還點頭道:“我們也收到有關向雨田的訊息,卻所知不詳,只曉得荒人曾懸金百?緝捕他,此事後來似乎不了了之。”
尹清雅皺眉道:“我們的探子是怎搞的,這般窩囊?”
郝長亨乾咳一聲道:“逞荒集今時不同往日,外人要從荒人口中套取情報,再多錢也不行。是哩!難道連燕飛也奈何不了向雨田嗎?”
尹清雅嗔道:“燕飛那混蛋不知滾到哪襄去了?我也希望他早日回邊荒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