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悲風問道:「吳郡不是更接近滬瀆壘嗎?為何舍近圖遠呢?」
他說出了各人心中的疑惑。
劉毅興奮的道:「我明白了。由於吳郡上游是無錫,有建康軍在虎視眈眈,故此天師軍須於吳郡留駐重兵,以保護最前線。嘉興則在戰略性上次於吳郡,抽空軍隊不會有甚大問題。哈!攻陷嘉興,吳郡立即變為孤城,怎還守得住呢?」
另一將皺眉道:「可是我們仍沒想出應付天師軍來攻打海鹽的對策。」
劉裕微笑道:「對策早想妥了,攻城軍從海路來,我們便在海上攔截他們。」
轉向申永道:「你立即派人通知蒯將軍,著他秘密行軍,同時攜備所有本用來攻打海鹽的攻城工具,潛往嘉興附近便於藏軍的處所,然後你再率五千步軍,到那裡與他會合,等待攻城的命令。留守滬瀆壘的兄弟不用多,三百人便足夠了。攻城的指揮是蒯將軍,你是他的副手,明白嗎?」
申永轟然領命,立即去了。
劉裕轉向劉毅道:「守城的重任,交由宗兄負責。你精選三千個善於騎射的兄弟,組成速戰飛騎部隊,密切注視敵方攻城軍的行動,若他們逃往岸上,立即痛擊,絕不可以留手心軟。」
劉毅能擔此重任,整個人神氣起來,大聲答應。
劉裕道:「海戰與江河之戰不同,艦數佔多並不代表佔優勢,我們的戰略是以精銳破平庸。三十六艘雙頭艦分作兩隊,一隊由文清指揮,另一隊則交給屠兄。文清專責對付餘姚的敵艦,屠兄則招呼敵人攻城的船隊。我則在『奇兵號』總攬全域性。」
眾人轟然應喏下,劉裕登船去了。
撤軍和反擊的大規模軍事行動,全面展開。
燕飛一覺醒來,剛好天亮。
他忘記了多久沒試過這麼倒頭大睡,感覺上棒極了,也感到自己仍是個「正常」的人,心情大好下,忍不住到船頭去。
今天天氣頗佳,雲雖多了一點,但云後可見蔚藍的晴空。
河風吹拂下,燕飛體會著比任何人更深刻「活著」的樂趣。
此時卓狂生來到他身後,笑道:「快經過鳳凰湖哩!經歷過這麼多變化後,船艦能在穎水放流而行,確是得來不易。」
燕飛道:「那小子情況如何?」
卓狂生道:「高小子出奇地安靜,躲在房裡不說話,我著姚猛去看緊他。這小子甚麼都好,但一牽涉到小白雁,便會發瘋。」
燕飛沉吟不語。
卓狂生訝道:「你像是有點心事,對嗎?」
燕飛道:「我在為高小子擔心小白雁。告訴我,若你是桓玄,會選擇在攻打建康前,還是攻打建康後去對付聶天還呢?」
卓狂生道::逗個真的很難說。桓玄既要倚仗聶天還,又怕聶天還勢大難制,不論在攻打建康的前或後,都是後果難料。」
燕飛道:「問題出在魔門處。只看陳公公能潛伏於司馬王府數十年,李淑莊則成為建康八面玲瓏的清談女王,譙縱變成巴蜀的名門望族,可見魔門自晉室南渡後,便全力部署,等待今天的局面。現在他們千載一時的機會終於出現了,他們是絕不容人破壞的,聶天還便成了首當其衝的目標。」
卓狂生道:「老聶不但是一方霸主,且是老謀深算的人,不會那容易被撂倒。在大江上,恐怕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至不濟他也可以逃回兩湖去。」
燕飛嘆道:「我卻不像你這般樂觀。這叫有心人算沒心人,聶天還雖然是頭等厲害的人物,但卻和我們一樣一直不曉得魔門的存在。而魔門是絕不會忽略能左右他們成敗的任何勢力,所以他們對聶天還該是早有部署,早掌握到聶天還的弱點。」
卓狂生苦笑道:「聽你說得我的心也寒起來。對!只看魔門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