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步驚雲,是不是?”
神一邊說一邊逼視著阿鐵,一邊以極為權威而確信的口吻朗聲道:“所以,本神認定,適才你把金色那端插進匙孔,根本便是想與本神玉石俱焚;換言之,真正能開啟血牢之門的,是這條匙的一一”
“銀色那端!”
語聲未歇,神已巧手一翻,立閃電以血牢之匙銀色那端,直向門上最左方的那個匙孔插去!
“不——”阿鐵隨即暴叫一聲,急撲而上,因為他絕不能讓神得到那批奇門火藥武器,可是以他目前的身法,根本絕對沒有可能比神更快;也許在這個洞內,只有聶風及法智的快才可勉可強與神一比,但,法智站在神的一方,勢難偏幫他們,而聶風被神所封的穴道猶未解除,欲幫無從!
阿鐵既來不及阻止神,神手中的匙於是便毫無阻撓地順利插進匙孔之內,跟著,血牢之門隨即發出“卡”的一下令人斷魂的聲響,也許亦會令所有世人斷魂的聲響!
啊!血牢之門終於要開啟了?
乍聞這“卡”的一聲,聶風、雪緣、神母面上陰即泛起一絲絕望之色,想不到終給神得償所願;他不但能得到阿鐵年青而具潛質的軀體,更能得到那批奇門武器,統治天地之期已然不遠,是否…這就是真正的天意?無意真的不想眾生得到平等與自由?
天意真的希望賜給人間一個萬世暴君?是否真的……
——天意如——刀?
不!這絕不可能是天意!就在這“卡”的一聲發出後,出乎意料,血牢之門並沒有即開啟,反之,這道關係蒼生安危的門內,竟開始傳出“轟轟轟轟”的聲音……
這到底是甚麼聲音?
“這到底…是甚麼聲音?”神在同一時間也發出同一疑問,並側臉對阿鐵道:“不可能!本神確定你適才眼中的是尋死志堅的眼神,血牢之匙金色那端一定是引爆的一端,難道…難道……”神開始逐漸明白過來,他瞪著阿鐵,喝問:“這條根本便不是血牢之匙?”
“猜對了。”阿鐵魅惑的看著他,答:“不過其實不應說這條不是血牢之匙,應該說,這個世上,根本便沒有開啟血牢之匙,而這道血牢之門,也是一道死門。它只可被引爆,卻不能開……”
好利害法海!原來他所安排的兩頭匙只是一幕掩眼的假象;這條兩頭匙,無論以金銀任一端也僅能引爆血牢,並不能開啟此門,世上也根本無匙可把此門開啟,門內的那批火藥武器,法海與十殿閻罷早已預備把它們長埋血牢內,並不想它們重見天日!
好一個局中之局,計中之計,一個用作對神這種絕世智者的——絕計!
那陣“轟轟”的聲音仍是不絕於耳,轉瞬已響了十回,阿鐵冷冷補充:“引爆血牢的機關已經開動,只要這聲音響撤百遍,血牢便會爆炸,我們這裡所有人等,必死無疑……”阿鐵說著,隨即上前解去雪緣,聶風,神母的穴道,道:“緣、聶風、孃親,希望你們能明白我的苦衷……”
雪緣早已熱淚盈眶,緊緊的握著阿鐵的手,道:“我…明白,能夠與你死在一起,是我畢生宏願……”
這句話說得不無悲哀!一個人若能與所愛的人長相廝守,誰願枉自殉情?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夠死在一起,對呵鐵與雪緣來說,可也算是一件在逼不得已之下稍為如意之事?
神母也一瞥身畔的聶風,道:“聶風,我神母其實在百多年前,早已預了會在為素貞復仇之日,也許亦會有與神同歸於盡的一天,卻萬料不到,今天竟有這麼多人陪我這老女人一起死,且還有你這個俊男相伴,黃泉路上也不愁沒說沒笑了………
面對死亡,神母目無懼色,且輕鬆自若,然而聶風也非怕死之人,他只是溫然一笑,但可知道在死亡前的一笑,需要多麼大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