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就是萩原研二。
他和萩原研二幼時相識,同行多年,他絕不會認錯自己的幼馴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松田陣平低頭,看著屍體上殘忍的傷口。
“小陣平!”
“我們算是好朋友了吧?”
“哈哈,沒關係啊,反正我都會陪著小陣平的。”
“不要不把研二醬當人啊!”
“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小陣平……”
腦袋亂糟糟的,耳邊也很亂,好像感覺不到自己心臟的跳動。
死……亡?
哪怕天天和炸彈為伴,松田陣平也從未想過,死亡會來臨的這麼突然,更未想過,真實來臨的這瞬間,會這麼無措、這麼失控。
“松田?”宮川凌緊張喊道。
“小宮川,”萩原研二說道:“你和小陣平提一下,你們的約定。”
宮川凌微怔,隨後再次上前,拉起松田陣平,把他的臉硬掰過來,和自己對視。
“松田,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那是研二也見證過的。”
約定。
松田陣平舉目掃視宮川凌。
他記得。
因為那時候,宮川凌也是個異類的警校生。
金眸青年白日裡在課堂上裝好學生,可夜晚裡,也同他在櫻花下吐露過真心。
那是難得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被萩原研二點明之後,青年斂去了平日的溫和,冷漠而嫌惡道:“你說的對,我根本不想當警察。我贊成松田同學的觀點,警察根本不是好職業。”
他甚至看上去比松田陣平還要討厭警察。
也是這種和平日裡完全不同的態度,讓松田陣平對他起了興趣,他們漸漸成為了朋友。
後來,松田陣平知道了原因——青年小時有個幼馴染,因為夢想是當警察,所以總是毫不猶豫的幫助別人,就這樣,死在了一次救援中。
他很討厭“警察”。
可是,他還是來做了警察,還是不惜冒險去拯救他人。
就是這般,松田陣平才會在不知如何寬慰和述說那些難言的話時,和他定下約定——一起做一個好警察。
這是萩原研二見證過的。
“我是見證人,也是監督者。”這是萩原研二笑眯眯說過的。
“研二會見證我們實現約定。”宮川凌問:“你說對嗎?松田?”
松田陣平眸光沉沉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