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後,爸媽託鎮上的人給蓮花在縣城介紹了一個街邊的農民,他就是牛子。兩人見一面,就決定了婚期。蓮花到鎮上找鎮長遷戶口時,鎮長左右不給遷。蓮花心急,直問鎮長:“你想要啥?”鎮長斜眼瞟瞟蓮花,就去拽她的褲帶。
蓮花半推半就地拗著,鎮長解開她的褲帶問:“是戶口值錢還是你值錢?”
蓮花直爽地回答:“戶口值錢。”
鎮長說:“那你看該怎麼辦呢?”
蓮花認真地看了鎮長一眼,就把一張白屁股遞給了他,鎮長摸著那白屁股說:“*不撅腚,公狗不上前啊!”
蓮花的處女地一瞬間被鎮長開墾了。
牛子跟蓮花的第一個回合,沒有血,牛子心裡便不悅。蓮花怕牛子知道鎮長的事,忙說:“我們那地方的姑娘都沒血,上山下山的,該出血的地方早就磨平了,出不來血了。”
牛子信以為真,私下裡就喊她破瓢,蓮花也不惱,沒幾日,心裡就犯了噁心,她肚子裡生苗了,她知道這棵苗是鎮長栽上的。
……
牛子在前邊走,蓮花跟在她的身後。蓮花走路總是慢牛子半步,這使牛子不時地回頭,就像一頭老牛護著他的牛犢。蓮花胃裡直打飽嗝,飽嗝躥出來就是一股蘿蔔味,蓮花心像火燒,來時吃了半塊蘿蔔。
牛子站住了,看蓮花一個接一個地打飽嗝,牛子說:“你把飽嗝都打完,進了禮堂就不要打了,人家聞到蘿蔔味,會罵我們的。”
蓮花點點頭,使勁打了兩個飽嗝,好像都把飽嗝打了出來。他們這才放心地走進禮堂,檢了票,找到自己的座位。
電影演了一會兒就讓人流淚了,禮堂裡一片唏噓聲。蓮花哭得厲害,不由就抽搐起來,這一抽搐把飽嗝又引了出來,一聲迭一聲地打,前後左右座位的人不時回頭看,弄得牛子坐也不是走也不是。這時,有個男人回頭遞給了蓮花一塊糖,蓮花嘴裡含了糖,飽嗝就止了。牛子注意看那個男人,竟是前些年蹲大獄的劉三兒。他的心不由一驚。
劉三兒提前放出來了,他在獄中揭發舉報了一個罪犯,立了大功,減了刑,就被提前釋放了。劉三兒出獄門的時候,警察說:“你要是不老實再幹壞事,我就再把你抓進來,那你這輩子可就交待到這裡了。”
劉三兒點頭哈腰說:“我再幹壞事,就是豬養的驢操的。”
劉三兒回家以後,老母親早已不在了。那一刻,他仰望蒼天真有改邪歸正的願望,他先是到老母親的墳地上痛哭了一場,墳頭一片淒涼長滿了蒿草,他深知是自己的不孝使母親過早離開了人世……劉三兒哭著哭著,就為自己尋找生活的出路,他在哪裡能派上用場呢?種地顯然不行,劉三兒長這麼大也沒種過地,從前地裡的活計都是母親幹,更確切地說,他都不知道生產隊的地在哪裡。進工廠當工人他更不夠格,那些又紅又專的人才到處都是,他劉三兒連一點進工廠的資格也沒有,誰要一個蹲過監獄的犯人呢?劉三兒只好四處遊蕩,今天打樹上一隻鳥,明天到別人的地裡挖幾個土豆,後天又偷幾隻香瓜……他成了無人管無人問沒有親人的遊蕩神,誰見了誰躲。
劉三兒過著沒有意思的生活,他甚至眷戀起監獄,那雖不是好人的去處,但畢竟天天有人管飯,對劉三兒來說,能填飽肚子也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但眼下,他連填飽肚子的地方也沒有了,名義上他是自由了,其實這自由比什麼都空,空得無邊無際,他忽然悟到監獄也好外邊也好都不過是一個名聲,人是為名聲活著,可他劉三兒應該為肚子活著。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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