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男吃了一驚,忙回頭看她:“二姐姐怎麼了?”
祈鸞先只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道:“大事不好!”過後即刻咯咯笑了出來:“有人丟了魂呢!”
祈男吊到一半的心放了下來,拍了祈鸞一把嗔道:“二姐姐才是!本來好好的,活生生將人魂嚇掉了!”
祈鸞低頭湊到祈男臉下,笑著問她:“你沒走了魂,為什麼我跟你說話你只不理?”
祈男剛才正想著後樓上的事,確實也就沒聽見祈鸞的話,猛地被她指著鼻子問出來。不覺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對方,笑著將頭向後仰去:“姐姐說什麼了我沒理?”
似乎是反問,其實是疑問。說什麼了?我沒聽見你再說一遍?
祈鸞就此上當,立刻便道:“我說妹妹你是個傻子!沒見祈纓那樣討好太太和表舅媽?你到底也學學才好,怎麼一席飯只顧低頭吃喝。話也不多說一句?”
討好她們?祈男從心裡哼了一聲,我討好她們幹什麼?
“趙家是錢塘有名的望族,趙家大老爺正是前朝的太子太保,如今做了門下省尚書,專管各級上書的摺子。趙家因此大富大貴,” 祈鸞邊說邊拿眼睃著祈男:“這些事,妹妹你不會不知道吧?”
還真不知道!祈男心中竊喜,多謝二姐姐賜教,這就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了吧?!
“這些不必說了,” 祈男顯出早已聽過的樣子,反問祈鸞:“只是二姐姐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
祈鸞一根指頭點上了祈男的額頭:“好妹妹,你是真傻還是假裝糊塗?咱們表舅太太是趙大老爺的媳婦,昆表哥就是趙家長子嫡孫,這可是門好親!也怨不得六妹妹那麼積極了!”
祈男一下紅了臉,心裡恨得直咬牙。怎麼說說又繞到這上頭去了?難不成這個年代的女人,沒事都愛討論這個?不是說閨閣女子不得擅議男子親事的麼?難不成全是騙人的謊話?!
祈鸞哪裡知道祈男心事?見她紅臉,只當害羞,忙笑著哄道:“我也知道,妹妹如今還好,自然一時還慮不到這裡。不過你也想想,昆表哥明年秋闈,若是中了,三年時間要待在京裡,再回鄉時妹妹也差不多是時候出嫁了,現在若不定下,豈不叫人白白搶走個機會?再者昆表哥若是中了,京裡少不得多少人巴結,上門提媒的就更不會少了,凡事總要先下手為強,妹妹自己想想,可是這個道理?”
祈男一句話也回答不上,嘟著嘴,長睫毛將眼睛藏得實實的,外人再看不出來,實則清麗黛眸中全是煩躁與不耐。
久久等不到迴音,祈鸞不覺有些奇怪,這丫頭看來不笨,怎麼自己將話說得這樣白了,她還是一聲不吭?
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趙夫人是有心在蘇家擇媳的,面上說是送兒子來寄居趕考,其實不用自己親自送來,這樣顛簸上門,沒有用意是假的。
不過也不是隻有蘇家一門做選,不過趙夫人總是喜歡親上加親,自己與蘇二太太是親戚,表侄女裡挑個媳婦,那是再好也沒有了。
“九妹妹敢是沒吃飽飯麼?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祈鸞按下性子,笑著又問了一句。她是深恨祈纓的,心裡最不願意的就是祈纓結成一門比自己還好的親事,因此才這樣幫襯著祈男。
祈男不想提這個,她才不要跟什麼自己連面也沒見過的人結親,卻也不願就此滅了祈鸞興頭,畢竟自己才與之結盟,不便就此敗了下去。
“二姐姐的話,總是有理的,” 祈男裝出嬌俏模樣來,兩頰緋紅,羞態可掬地偏開頭去:“不過這種事妹妹我怎麼好掛在嘴邊說?就算心裡想,”心裡罵了聲娘:“也不好說什麼的。”
祈鸞一愣,過後四下裡張望一番,見只有玉梭和吹香兩個遠遠落在身後,別的並無他人,方才哈哈大笑了起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