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黑影虎吼,劍如匹練橫空,急射而至。
他向側一閃,叫:“雷公子,是我。”
黑影是秋雷,聞聲撤劍閃在一旁,一面喘氣一面說:“是老丈麼?快走,金四娘快追來了,小可已受傷,賊賤人的劍法可怕極了。”
“你先歇息養神,老朽等她。”
可是,金四娘始終沒追來,許久,老人家跌腳嘆道:“想不到會是這女鬼人前來興風作浪,她竟帶了這許多江湖惡賊大舉而至,擄走了慧丫頭。哼!她永不會如意的,她會後悔的。”
“老丈,令嬡既已被她擄走,她的人多,聲勢浩大,何不請君山秀士助一臂之力?”秋雷介面建議。
“哼!君山秀士也不是好東西,老夫雖不才,還不至於向他求援,而且他逗留荊州還未返回哩!走,先到寒舍再說,他們會前來送死的,老夫已決定開殺戒了。”
“也好,小可不才,已捲入這場是非,義不容辭,願與老丈分憂,得好好從長計議。唉!可惜小可學藝不精,無法和那潑婦拼命。”
君山漁父一面走,一面冷冷地問:“你內力修為火候不弱,極為難得,但不知令師是誰?”
“小可藝自家傳,由家父一手調教,但小可天資愚魯,不堪造就,家父甚為失望,慚愧的很呢!”
“令尊一向在江湖作何生理?”
“家父不是江湖人,不過問江湖事,耕讀傳家,不與武林朋友來往。”
“難怪,你的劍法兇猛有餘,靈詭不足。目下老朽人孤勢單,兇險自在意中,禍迫眉睫,大難將至,公子還是早走為上,免得捲入這場是非兇險之中。”
秋雷倏然站住,俊臉一沉,接著哈哈狂笑,笑完說:“老丈差矣!小可雖不是江湖人,但豈能路見不平而怕死畏事逃避?老丈未免把小可看得太不值錢了。”
“雷公子,須知逞匹夫之勇,不是大丈夫所應為。”
“偷生怕死,怯懦畏事,比匹夫之勇更等而下之。”
“你真願助老朽一臂之力麼?”
“小可義不容辭。”
“好,公子義薄雲天,老朽感激不盡。無以為謝,願以一晝夜工夫,將一套宇內無雙的劍術相授,俾報萬一。”
秋雷心中大喜,但不願引起對方的疑心,岔開話題道:“老丈,聽金四娘話中之意,顯然有為而來,她是否挾慧姑娘為人質,威迫利誘迫使慧姑娘就範呢?”
君山漁父一怔,抽口氣冷冷地道:“不至於吧?唔,不得不防,慧丫頭決不會將沉雷劍法說出,但說出她爹的藏身所大有可能。快走!盡一夜工夫,你必須將劍法學會,明天咱們走一趟蘆洲。”
秋雷暗暗後悔不迭,一晝夜減為一夜,要學一種無雙劍法,委實嫌倉促了些。他後悔在這緊要關頭,自己為何愚蠢得又去照應金四孃的事?但話已出口,想收回已來不及了,將所有的憤懣全記在金四孃的頭上了。
黎明時分,天候變了,天際殷雷隱傳,金蛇亂舞。浩瀚的洞庭湖浪濤洶湧,驚濤拍岸聲如同萬馬奔騰。東方現出了曙光,傾盆大雨光臨大地。
草草膳罷,君山漁父取出兩件蓑衣,兩人穿著停當,再將四段竹簡做成的浮水具交給秋雷擁在腰上防險,冒著黎明的風雨,勿匆登船,冒雨向西趕。
不久,另一艘漁舟也駛離君山,也向西發航。漁舟上,駕船的人只有兩個,那是七煞中水性相當高明的青龍煞與紅紗煞,這兩個傢伙本來就是江湖的水上悍賊。
船裡也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金四娘,另一個是被制住穴道無法動彈的慧姑娘。
金四孃的神色相當友善,向怒目而視的慧姑娘說:“慧丫頭,你該信任我的誠意,你爹瘋了難道你爺爺不管,你也不關心?在情在理,你都不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