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重賞,優先升遷!”
這個法子有些簡單粗暴,但楊玄目前沒有打破舊格局的能力,只能姑且如此。
“最後就是工匠,各地工匠都要造冊,工匠不得隨意遷徙,不得與異族親密。”
見面結束,楊玄令人準備了酒宴。
陸角酒到杯乾,橫水縣縣令、老油條王興勸道:“少喝些!”
陸角抹去嘴角酒漬,低聲道:“他做了刺史,我卻不大服氣。”
王興笑了笑,“原先你就嫉妒他,此刻更是妒火欲狂吧?”
陸角冷笑,“難道你不嫉妒?”
王興搖頭,“老夫知曉自己的本事,目下很滿意。”
陸角看了楊玄一眼,“他一上來就大肆提拔私人,看看那個甄斯文,老夫為縣令時,他不過是一介小吏,可如今他竟然與老夫平起平坐,這算什麼?”
他眼睛有些發紅。
甄斯文起身,舉杯敬酒。
他姿態很謙卑,微微欠身,一一敬酒過來。
到了陸角這裡時,甄斯文一飲而盡。
他喝了酒,卻發現陸角不動。
“陸明府……”
陸角看著他,想起了當初的事兒。
當初楊玄為縣令,第一次見面杜輝就給了他下馬威,但楊玄卻不動聲色的反擊了回去。
當時陸角還煽風點火了一番,可轉瞬楊玄就站穩了腳跟。
若是就此也罷,但楊玄卻開啟了一段和他截然不同的路。
屢次立功。
深得劉擎的喜愛,不,是偏愛!
還有,據聞桃縣黃相公也對楊玄印象不錯。
有了這些基礎,楊玄順利飛昇到臨安為州司馬。
陸角卻原地踏步。
他從羨慕轉為嫉妒,再多了些恨。
開始是恨自己沒出息,絕望後又恨世道不公,沒給自己嶄露頭角的機會。
走在街上,他彷彿聽到了別人在嘲笑自己。
——看吶!都是縣令,可人楊玄如今去了長安,咱們的陸明府卻在橫水縣繼續鬼混。
——別人能力超卓,上官欣賞,治下百姓擁護,可咱們這位陸明府平庸的讓人沒話說,哎!若非沒辦法,老夫真想搬到別的地方去。
——對,就搬到楊司馬的治下去,好歹也能沐浴一番幸福的滋味。
他覺得每個人都在嘲笑自己,可實際上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兒,沒人關注他。
此刻,酒意上湧。
陸角終於忍不住了,說道:“甄斯文。”
甄斯文的脾氣不錯,“陸明府。”
陸角問道:“你前幾年還是小吏,此刻卻是縣令,老夫問你,你有何資格為一地父母官?”
甄斯文楞了一下。
他想到過會有人不滿,但沒想到會有人公開質疑。
曹穎開口,“在太平,曹某隻是掌總,下面的事幾乎都是斯文在做,這些時日下來,太平官民無不服帖。”
這是為甄斯文背書。
一道目光轉過來。
正在和盧強說話的楊玄放下酒杯。
“我覺得他行!行不行?”
楊玄眼神平靜,但陸角的酒意卻在快速消退。
這位新官上任的三把火還沒燒起來,老夫……糊塗啊!
陸角毫不猶豫的起身行禮,“下官酒後失態了。”
曹穎一直在看著甄斯文,至於陸角,不足為慮。
得到自己接任太平縣縣令的訊息時,甄斯文先是狂喜,接著便是惶然。
我行不行?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風中的乾草,而那些質疑的目光就是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