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麾下好手突襲……”
雷琦猛地抬頭,“你……”
錢南指著雷琦,聲色俱厲的道:“可雷琦卻斷然拒絕,說什麼此舉會讓汴京震動,打擊我軍士氣。
罪臣據理力爭,可終究此戰是雷琦指揮,罪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楊玄令麾下好手突擊,一舉破城。”
雷琦面色鐵青,“那是老夫的建言,卻被你橫加干涉!”
錢南冷笑,“當時你口口聲聲說什麼汴京震動,什麼老夫不知兵……此刻你倒是有理了。”
“無恥之尤!”雷琦起身,雙拳緊握。
“嗯!”彭靖看了他一眼,雷琦臉頰顫抖,行禮,“彭相,此戰雖說是下官指揮,可錢南卻屢屢干涉,老夫準備令人來二位相公處求幾個好手坐鎮,可錢南卻說此舉會引發汴京軍民擔憂……”
“好了!”
年胥打斷了內訌,“此戰究竟如何,晚些再追究。”
錢南嘆息,“那楊玄用兵老到……”
一句話,意味深長。
——雷琦這位大周名將,不是那位北疆名將的對手。
孫石冷著臉,“黃州丟失,唐軍左路軍將直面永州,下一步當如何?”
彭靖說道:“老夫已經令人去請了白雄來。”
白雄,另一位南周名將,和彭靖等人立場一致。
白雄來的很快。
路上他就問過了戰況,開口就令人震驚。
“永州怕是守不住了!”
年胥心中一驚,“何故?”
白雄說道:“中路信州能阻截張煥大軍這麼久,已經是意外之喜,不過隨後就不能指望他們了。接下來便是三路大軍合擊永州之勢。”
“我大周精銳如今雲集永州一線,難道就比不過南疆軍?”孫石不滿的道。
白雄說道:“若是按照如今的態勢來打,打不過。”
“那要如何?”韓壁冷笑。
白雄說道:“此戰就能看出些端倪來……二位相公殫思竭慮為戰局著想,可身後卻有無數人在扯後腿,捅刀子,這等局面下,就算是無敵名將來了,也無濟於事!”
年胥默然。
這是在為彭靖二人要權!
“誰扯了他們的後腿?”韓壁陰著臉,“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定然要讓唐軍飲恨信州黃州一線,為此還轉運了不少糧草兵器去黃州,如今都成了唐軍的補給。”
白雄微笑,“此事錢知州盡知。”
錢南點頭,看雷琦一眼,“一言難盡!”
到了此刻,雷琦才知曉自己成了兩派鬥爭的炮灰。
什麼戰局,什麼敗因,都成了這兩幫人的工具!
原來,他們眼中沒有大局,有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年胥淡淡的道:“雷琦,回家自省!”
這是變相的禁足令!
隨後就是一場大戰,兩派人在御前大吵特吵。
韓壁指著彭靖罵道:“丟失黃州是錢南的罪責……”
“好了!好了!”
年胥把貼身的玉佩砸了下去,這才阻止了鬥爭的白熱化。
他身邊的宦官謝引弓喝道:“肅靜!”
啪!
一個內侍甩動了淨鞭。
兩派人退開,都齊齊看向年胥。
年胥緩緩說道:“黃州失守,唐軍來勢洶洶,此戰,彭卿,方卿……”,他看白雄一眼,“白卿,要勉力。朕,在汴京看著你等!”
“是!”
群臣告退。
年胥坐在御座上,久久不動。
“引弓,此事你如何看?”
謝引弓欠身,“奴婢不敢幹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