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韓紀搖頭,“是郎君的吩咐。”
護衛感激零涕,晚些出去,聽到外面有人嚎哭,“多謝火神大人!”
韓紀笑了笑,搖搖頭,繼續看訊息。
一直沒吭氣的屠裳說道:“你在避嫌?”
韓紀說道:“身為郎君的智囊,那些腌臢事,壞名聲之事,老夫來擔著。這是本分。至於施恩,只能是郎君,而不能是老夫!”
屠裳默然良久,豎起大拇指,“老夫對你的下場,突然又看好了些。”
……
曾經威嚴不可測的鄧州刺史祝年,此刻鬚髮斑白,臉上的皺紋越發深刻了,連臉色都從紅潤變成了灰白。
他呆呆的跌坐在牢房裡,聽到腳步聲後,呆滯的眸子緩緩轉動。
“聽聞,你要見我?”
楊玄負手站在外面。
祝年緩緩抬頭,眼中一亮,“楊副使。”
“我很忙。”楊玄看了一眼兩邊,都是此次被拿下的官吏,而且……
“這是按照品級排的?”楊玄問道。
上司被拿下,同僚被拿下大半……獄卒賠笑,“是啊!要按照品級來排位,否則他們會鬧騰不休。小人想著麻煩,就依了他們,從刺史開始,別駕……一路排下去。”
連坐牢都坐的有品級,這真是絕了。
祝年卻覺得理所當然,“楊使君可知曉自己危在旦夕了?”
“別弄什麼陛下和楊松成等人會藉機尋我的短處之類的話。”楊玄有些不耐煩。
“郎君,坐。”
自詡最忠心的狗子烏達送上馬紮,獄卒把腸子都悔青了,心想我怎地就沒想到呢!
楊玄坐下,“說。”
這話說的自然,但祝年卻覺得威嚴迎面撲來。
“前陣子你與老夫一樣都是刺史,如今,你卻成了北疆節度副使,老夫見到你,也得恭謹行禮……”
祝年唏噓著,“那一年,老夫的恩主去長安就職,去之前和老夫說了一番為官的訣竅。其一,便是要平衡,不可虐民太過……”
也是個老畜生……王老二撇撇嘴。
“要讓百姓至少有口飯吃,不要逼迫太甚。
老夫剛開始還記得這些教誨。可漸漸的,老夫一步步升遷,整日在官吏們的恭維之下,在百姓們敬畏的眼神中,老夫覺著自己是神。
無所不能,能掌握無數人生死的神。
那等感覺,楊副使應當去感受一番,比什麼男女敦倫、吃喝嫖賭更為令人心曠神怡。”
“只是在權力慾望之下的可憐蟲罷了!”楊玄淡淡的道。
“是啊!”祝年苦笑,“老夫來了鄧州,先去拜訪地方豪強,隨後,地方豪強送人送錢,老夫剛開始還婉拒,後來……財帛動人心吶!”
“是慾望動人心。”楊玄說道:“吃喝玩樂誰都想,只是有人會自己去掙錢,有人覺著錢就在眼前,我伸個手,就一次……
可官吏受賄就和男女出軌一樣,只有一次和無數次。”
祝年不禁身體一震,“副使一番話彷彿是在說老夫。”
“你沒那麼大的臉,我說的是人心!”楊玄說道。
祝年乾咳一聲,“副使此次在鄧州大動干戈,得罪了鄧州官民不說,也給了長安以話柄。老夫知曉,陛下和國丈他們對副使不滿,若是有機會能把副使拿下,老夫想,他們會毫不猶豫。”
他看了楊玄一眼,楊玄沒什麼反應。
“老夫願意出首。”祝年說道:“此事乃是老夫出首……老夫早就對這些豪族的惡行忍無可忍,此次與副使聯手……不,是跟隨副使出手,拿下這些禍害。”
楊玄乾咳一聲,姜鶴兒說道:“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