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想要是阿梁的未來丈人也是這般足智多謀,他得叮囑那小子,小心丈人的手段。
“造化弄人,老夫被流放,張隨就翻臉了。幸而穎兒無恙。老夫想,此後就如此了,兩邊撒手。”
楊玄覺得張隨最大的錯誤就是此次來到北疆。不管是誰的蠱惑或是威脅,不答應的後果最多是被打壓。
韓紀不會打壓,他會……
殺人!
“張隨怕老夫,就算他真是不知曉老夫就在桃縣,為郎君心腹,那麼,碰到穎兒之後也該知曉了。
知曉之後,他應當逃竄……馬上跑,跑的越遠越好。
可他卻滯留不去,甚至弄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來噁心老夫……”
韓紀喝了一口酒水,壓下噁心,“老夫知曉,這背後定然是有人在攛掇,謀劃些什麼。想來想去,老夫身上能讓他們看中的一樣也無。唯有一樣……”
韓紀指指太陽穴,“老夫的腦子。可老夫的腦子為郎君所用,那麼,背後那人的身份和目的就呼之欲出。這是想削了郎君羽翼。”
此刻的韓紀,堪稱是光芒萬丈。
楊玄嘆道:“你該和我說。”
韓紀笑道:“郎君一直有些事瞞著老夫,就如同蒙著一層紗。老夫想,總得尋機把這層紗給揭開。想來想去,唯有和過往一刀兩斷……”
“你覺著我會猜忌你的過往?”
“老夫終究在長安的權貴圈中打過滾,若是某日某人來尋老夫,說,回來吧!說實話,老夫覺著,興許會心動。既然如此,不如一刀兩斷!”
如此,他便是個清白人。
“你這等心思……”楊玄看著他,心想,老韓這也算是披肝瀝膽了。
韓紀剛到他的身邊時,謹慎了一陣子。那時候的韓紀,總感覺是施展不開。
到了桃縣後,韓紀的才華漸漸展露,謀劃深遠,且狠辣。
大才,還得要個大池塘,否則撲騰不開。
毋庸置疑,韓紀在他這個小圈子中的作用越來越大,再把他隔離在外,有些過了。
傷人心了。
楊玄是個厚道人,“此次我出手,其實,便是想尋個契機告知你一些事。”
韓紀舉杯,“主公請說。”
主公這個詞,老是讓楊旭想到了劉皇叔。
“你當年在長安,覺著太上與當今如何?”
當今指的是皇帝。
韓紀說道:“說實話,若非孝敬皇帝去了,太上毫無機會。”
楊玄微笑,“展開說說。”
韓紀眼中多了異彩,“太上能入主東宮,當今頗多功勞。後來更是發動宮變,讓武皇退位。接著便是當今把太上趕下臺……
這一系列手段,盡顯毒辣。可見在當今眼中,唯有權力才是自己的親人。
在老夫看來,大唐衰弱的源頭便是他。
他在一日,大唐衰弱便止不住一日。
老夫以為,此乃……昏君!”
老韓敢說。
楊玄緩緩說道:“那麼,你以為,這二人當如何?”
韓紀毫不猶豫的道:“早死早好。”
他在猜測楊玄的目的。
“說實話,剛開始老夫覺著郎君就是個桀驁的年輕人。
有才,還是文武全才。
如此,若是時運相助,少不得一個重臣之位。”
“那你彼時在想什麼?”楊玄吃了一片羊肝,覺得老了,微微搖頭。
羊肝必須要嫩,在滾水裡打幾個滾就出鍋。當然,運氣不好遇到寄生蟲那隻能怪自己倒黴。
韓紀沒有胃口,“那時老夫在想,這個年輕人想做什麼?他此生可有理想?老夫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