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也不隱瞞, 向雲縣令詳細說了沈家河的病情。
雲縣令心疼的看著這個面容清秀,討人喜歡的孩子,為他感到惋惜。曾經沈家河可是素有神童之稱。那正是他高中的那年, 初入京城, 最喜歡跟著文人墨客一起去酒家、茶樓飲酒賦詩,那時常聽到丞相府小孫子沈家河天才的名字,五六歲作出的詩句就抵得上他們這些苦讀詩書幾十載的老學究。人們無不感慨,天才與凡人的差距。
之後他就去了雲洲赴任,便沒再聽說過有關沈家河的訊息了, 沒想到後來發生了那樣的事,真是令人唏噓。
如果沈家河沒有中毒, 那他現在又該是多麼驚才絕絕的模樣。
雲縣令很喜歡沈家河,也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但讓自己閨女嫁給他,又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沈渝洲端茶上來,雲縣令趕緊端起茶杯假裝口渴極了的樣子,抱著茶杯喝了半天就是不放下來,企圖用茶杯遮住視野,不去看沈老太太,心裡盤算著拒絕的話語。
沈家河盯著沈渝洲看,突然,他站起身來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禮,喚了聲:「柳先生好。」
大廳裡所有人都看向沈家河和沈渝洲,帶著狐疑,帶著震驚。
「你在瞎喊什麼。」沈老太太斥責,「他不是柳先生,是你漂亮妹妹姐姐家的門客。」沈老太太一句話就抬高了沈渝洲的身份,這也算是她微薄的略盡了點祖母的義務吧。
「不是嗎?」沈家河歪著腦袋,蹙眉不解,「可他就是柳先生啊。」
「曾經教過你的柳先生是飛天閣的閣主,他為了黎民百姓以身祭天了。」沈老太太耐心的解釋。
沈家河似懂非懂,看著沈渝洲還是覺得他就是柳先生,喃喃道:「他就是柳先生啊,為什麼大家都說不是呢。」
好在也沒有人把傻子的話當真,而且在沈家河叫沈渝洲的時候,沈渝洲面不改色,淡定的回道:「小公子認錯人了。」也沒有讓人懷疑的地方,這一頁就算翻過去了。
只是雲依依看沈渝洲的眼神裡又多了份探究。
沈渝洲沖她微微一笑,提著茶壺下去了。
沈老太太又和雲縣令說起了小輩的婚事。承諾雲依依進了沈家的門後會多麼多麼的好,沒有人會欺負她,她就是孫輩的第一人,以後沈家河當了家,她就是沈家的當家主母。
「漂亮妹妹。」沈家河是個乖孩子,心底裡有著對先生天生的畏懼。雖然所有人都說眼前這個人不是柳先生,但沈家河認定了他就是柳先生,心裡對他還是畏懼的。因此沈渝洲在的時候他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的不得了。等沈渝洲一走,他就坐不住了,歡喜的跳起來,跑到雲依依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開心得不得了。
雲縣令如臨大敵,沈小公子這個樣子怕是不好打發呀。
「漂亮妹妹,我好想你呀,你想不想我呀?」他蹲下身子,雙手放在雲依依椅子把手上,抬著頭,星星眼看她。
「我當然也想你了。」雲依依溫柔的說。
對待沈家河,她總是無比溫柔與耐心的。
雲縣令嘴角顫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女兒。身為父親,自己女兒的性子他還是清楚的,不是個溫婉柔順的人,特別是允許她出門經商以後,在商人堆裡摸爬滾打,成天跟人家討價還價,哪裡溫柔的起來,那還不得被人給吃了。所以,依依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本質潑皮的很,很少對人這麼溫柔。
難不成依依也喜歡這小子?
雲縣令心裡不禁有了計較。
再次認真的打量起沈家河,眉清目秀,個子也高,白白淨淨的是個美男子。嘴巴也甜,一進門伯父、伯父的喊的人心歡喜。看他看雲依依的眼神也是要緊的很。丞相府門第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