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沈渝洲親自見了平城知府,知道他就是個不管事的糊塗蛋,單看這些卷宗,還會以為平城知府是個體恤愛民的好官呢。
「不知道在這個糊塗蛋的管理下,這平城不知道有多少命案發生呢。」
沈渝洲又叫來店家,審訊他方盛惜被害當天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異常和可疑的人物出現,店家老老實實的回答,沒發生什麼事,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無論怎麼詢問都是這樣的回答。
要不是沈渝洲派來跟隨在方盛惜身邊的兩個侍衛都武藝高強,據他們所說當晚他們一直守在方盛惜的房間外,想要進入方盛惜住的房間只能從窗戶爬進去,或者從屋頂跳下去,但當晚他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說明動手的人也是會功夫的,而且身手還不弱,由此排除了店家的嫌疑。
酒家老闆和裡面的夥計沒有一個會功夫的。
但奇怪的是,沈渝洲在詢問他們的時候,明明店裡平白無故死了人,現在就連兇手是誰,怎麼進入他們店的,怎麼殺的人都沒有查到,他們竟沒一個害怕的,只是一直在埋怨官府讓他們強行關了門,影響了他們做生意。
「我看你這生意也做不成了。」沈渝洲看著店老闆說,「客人平白無故在你店裡面死了,現在兇手還沒抓到呢,誰還敢來你們店裡吃飯、住宿。」
店老闆不以為然:「我這店開在城頭,做的是過路人的生意,只要我們城裡的人不說,他們誰知道我店裡死了人,還不是照常做生意。」
「這個人很奇怪,看他們不慌不怕的樣子,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回到房中,雲依依對沈渝洲說。
沈渝洲點頭:「他說的話倒是有點意思。」
雲依依疑惑:「哪句?」
「只要我們城裡的人不說,路過的人又有誰知道我們店裡死過人。」沈渝洲複述了遍店老闆的話,轉向雲依依,「你說他們這兒會不會經常發生這種事?」
雲依依不禁一個哆嗦:「你的意思是那家店是黑店?」
沈渝洲搖頭:「恐怕不止那家店,而是整個城鎮。」
說完這句話,就聽外面的暗衛高呵一聲:「誰!給我站住。」
沈渝洲和雲依依一起抬起頭看房梁,沒一會兒暗衛就進來稟報,說剛剛房頂上有人偷聽,被他們發現了,但沒追上,確認是個武功極其高強的人。
沈渝洲點了點頭,看向雲依依:「真後悔把你一起給帶來了。」然後不容置疑的說,「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一直呆在我身邊,一刻也不許離開。」
雲依依看向跪在一旁的暗衛,確定他說的是實話,而不是和沈渝洲合起夥來演的一齣戲,又想出了什麼新的計謀,想藉機佔她的便宜呢。
然而雲依依沒能從暗衛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沈渝洲則一臉認真嚴肅,她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點了點頭,同意了。
沈渝洲這回是真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就是擔心雲依依的安全,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你不洗澡嗎?」晚上,吃過飯,沈渝洲單手撐著下巴,嘴角要笑不笑的看著雲依依。
「不洗了。」雲依依簡單的漱了口,洗了臉,就合衣睡下。
完全沒有洗澡的打算!
「呵。」沈渝洲低笑出聲,看著雲依依警惕害羞又故作不在意的樣子覺得有趣極了,站起來,一步步往床邊走去。
雲依依的心隨著沈渝洲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越跳越快。
沈渝洲坐到床邊。
雲依依的心砰砰的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他俯下身,呼吸出的熱氣噴到她的臉上,雲依依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臉刷的一下變得潮紅,雙手緊握著被角把自己保護起來,身體一點一點的往牆邊挪著,拉遠與沈渝洲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