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不是為你一個人活著,北崇人還等著你帶領大家致富呢,”林桓雖然是老派幹部,遇上對他脾氣的事情,拍馬屁也沒什麼壓力,“我讓老伴給你熬鍋湯……你在哪兒?”
“不用了,我沒事,謝謝林主冇席關心,”陳太忠看一眼面前的鶯鶯燕燕,笑著回答,“我在外面辦事,明天可能還會帶人考察點東西。”
掛了林桓的電話,李紅星的電話就進來了,他誠惶誠恐地表示,自己中午走親戚的時候喝多了,下午睡得太死,沒能及時出來陪伴領導,實在是罪該萬死。
明天你才值班,有什麼罪不罪的?陳區長淡淡地表示一句,他很清楚,李主任有意陪自己在同一個班,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腦中有一絲疑惑掠過——這會兒才打電話,李紅星你不是跟秦叔寶關係不錯嗎?姓秦的沒跟你說?
李紅星之後,又是廖大寶,他是切切實實地才知道訊息,“區長,我還是看北崇新聞,才知道您今天回來了,剛才給您打電話……一直佔線,我能現在過去照顧您嗎?”
廖主任的家在關南,而北崇電視臺不走有線,直接是無線發射,自打成了區長秘書,他就特意在父母家裝了一個接收能力超強的天線,他不回家則已,回家就必然看北崇臺。
而他的父母兄弟也知道,這不但關係到他的前程,也會間接地影響到廖家其他人的命運,所以他用二十一寸彩電看北崇臺的時候,其他人就只能看那個十四寸的黑白電視了。
見到領導視察環衛隊,廖大寶還能鎮定,心裡琢磨的是老闆怎麼早來了一天,待見到輸血的場景,他終於不能淡定了,看完之後,抬手就給領導撥電話,
但這時候林桓已經打通了電話,而搶電話的話,他又搶不過李紅星——李主任一手拿手機,一手拿家裡的座機,輪番地給陳區長撥電話。
所以他的電話打來,就稍微晚了一點,不過陳區長也沒在意,他輕描淡寫地表示,說我不需要你照顧,現在放長假,你該怎麼歇就怎麼歇。
廖大冇寶才放下電話,白鳳鳴的電話又進來了,按說白區長的反應不該這麼遲鈍,但是今天他接待幾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大家說好了,關掉手機不接任何電話。
所以他知道訊息就晚了一點,總算是建委的劉副主任當晚閒著沒事,也在北崇和陽州臺之間來回跳,想分析一下市裡換屆的動向,待看到陳區長做出如此驚人的事情,他馬上就去白區長家找人,這個通知倒也不算太晚。
這些逐次打來的電話裡,就有譚勝利的電話,區醫院正是他分管的口子,今天那裡出現的異常,足以讓他心驚膽戰了。
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真要說起來,縣醫院今天也沒出現什麼太大的異常,病房分配不合理,那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這是一點一滴沉積下來的慣例,是歷史問題,至於說那個產婦的意外,也真的僅僅是意外——醫院有救死扶傷的義務,但是沒有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
真正讓他坐臥不安的,是陳區長居然現場獻血了,這個就很有點打臉的味道了,他在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就知道了此事,但是大家都知道,譚區長家在市區,而他又是北崇大年初一的值班區長,既然過了值班時間,在市區裡應酬交際,是很正常的。
所以譚勝利考慮半天,還是決定不主動過問,先假裝不知道,反正縣醫院已經出紕漏了,而在他值班的期間,區裡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不過他心裡有事,自然也看了北崇新聞,待看到陳區長獻血的畫面,他也想給陳區長撥電話來著的,但是最終還是硬生生按捺住了那股衝動——現在陳區長的電話肯定很熱鬧,我就不湊那個趣了。
但是又過十來分鐘,北崇臺又加播一條飄字新聞,說感謝社會各界人士的關心,北崇區人民醫院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