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河間這條重兵防線的中間部位。幽州與河間一南一北,都是李璟用心經營的要塞重鎮,不但城高牆堅,且屯積了大量物資糧草,一時難攻。但莫州不同,這裡雖然建有三關,可駐軍卻相對要少,兵力相對分散。關鍵的是,莫州的北面現在和幽州還隔了一個李全忠。”
“莫州就是李璟這條河北鎖鏈的薄弱點,我們只要行動迅速,集重兵突襲莫州,只要能拿下一座關城,那麼到時李璟的整個鎖鏈就都要斷裂開來。控制莫州,我們就能將李璟的河北兵馬一切為二,分割在兩邊,然後,我們可以再聯合魏博一起,圍攻河間,把李璟在河間的數萬精銳一舉吃掉。”
李克用的大手在地圖上重重的劃了一個圈,彷彿他這一劃已經把河間城圍困起來了。
王景崇聽的雙眼漸漸發亮,若真的能做到這一步,那麼他們就能繼而把原來義昌鎮諸州拿下,繼而再聯軍北上,把李璟趕出河北。然後將李璟攔在關外。他們那時據有河北。可以再南下把山東一舉吞掉。想到那美好的前景,王景崇笑了。
“就按晉王說的辦,幹了!”王景崇用力揮動臂膀。
李克用隨即下令,全軍結束休整,明日四更造飯,五更出兵,直攻莫州。
晉軍與趙軍不顧風雨,一路急行軍。向東而行。
行軍的路上,雨綿長不息,直下到黃昏。第二天,晉軍與趙軍也沒有看見太陽,灰暗的天空下,人人縮著腦袋頂著皮盔鐵盔,以躲避冷雨侵襲。這天的雨下的極大,道路泥濘,積水遍野,冷風呼嘯。
騎兵群不時的賓士而過。馬蹄踐踏起的爛泥甩到深一腳淺一腳在爛泥中前行的步兵身上,引來陣陣喝罵詛咒。各種各樣的髒話滿天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一下大家心中的煩燥。
“這樣的行軍速度太慢了,等我們到了莫州瓦橋關,最早也在三天之後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們的行軍就完全無法隱秘,秦軍的哨探必然能探知,到時想打瓦橋關秦軍一個突襲根本不可能。”李克用緊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道。大軍走了差不多兩天,可卻只走了不到百里,進入莫州才不過數十里而已。冬季本來天黑的就早,連綿陰雨天裡,更是剛過完午後,天就已經全暗了下來。
雖然急著行軍,可已經進入莫州境內,李克用也不敢黑夜行軍,只得天一暗就在一處山坡上紮營。坐在剛紮好的皮帳中,李克用已經對這次行軍有些不好的感覺。
“行軍無法隱秘,那乾脆就一路打過去,明天我們就先把清苑縣城打下來,在城裡補充休息一下,起碼能洗個熱水澡,有個乾燥溫暖的床睡。”王景崇解下早已經溼透的披風,苦笑著道。連日陰雨還不是最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連日陰雨之後,道路翻漿,大軍行走,幾乎就成了沼澤地,人馬難行,他們隨軍的物資車輛,更是幾乎完全陷在裡面,到現在也還在莫州境外,沒能跟過來。
李嗣昭也一臉憂愁的點頭,雖然兩軍有不少騎兵,可莫州的三關都是險要關隘,光靠騎兵是打不下來的,必須得步兵攻城。而且只有步兵還不得,還得有專業和充足的攻城器械。可現在,糧草和器械都陷在路上,步兵們一天只能走幾十里路。
李嗣源倒是保持著樂觀的心情,“這鬼天氣固然對我們不利,但秦軍在這樣的天氣裡,定然也無法派出太多的巡邏遊騎兵馬。不過我們的輜重糧草器械一時跟不上來,行進速度也提不上去,原來的突襲的計劃看來是不行了。我贊成趙王的意思,不如改突襲瓦橋關為步步推進。咱們一路打過去,攻城破縣,一來可以等後面的輜重營上來,二來也好就地先解決我們的糧草問題,三來也可以掃平瓦橋關外圍。”
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李克用便只好考慮了這個提議。第二天天一亮,李克用派出李存璋率領三千輕騎為先頭部隊,先往清苑縣而去打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