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我如果不去,不免坐實了宋溫的懷疑,因此,我打算今日前去赴宴。”
徐成將目光在李璟的身上掃了幾遍,心中已經猜測出事情可能並不是如崔芸卿所說的那麼簡單。宋溫既然直接找上門來,那麼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是封彥卿真的是李璟所殺。不過他不覺得李璟一個人能做下這麼大的事情,李璟是刺史的門生,那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刺史授意殺的封。
腦中轉過諸多想法,徐成道:“宋溫相邀,必無好事。我看這宴無好宴,定是鴻門宴!”
崔芸卿道:“吾又豈不知?封彥卿一死,宋溫便上跳下竄,十分活躍。這些日子對封彥卿之舊部極盡拉攏,現在又突然以封彥卿之死發難,他這是有備而來。原本吾以為封彥卿一死,這登州總算要恢復太平。卻不料,總有人不願意啊。宋溫的話已經說的很明顯,吾若是避之不見,只怕他先禮過後就要動兵了。宋溫吾不懼,然宋溫只是節帥的馬前卒啊。”
李璟勸道:“學生總還是覺得,以恩師之萬金之軀,在沒有弄清宋溫之意圖時前往赴宴,實非上策。”
崔芸卿按著几案道:“吾為官數十載,刺史過五州之地。多少大江大浪也都趟過來了,如今又豈能畏懼一宋溫乎?”劉健也勸道:“咬人的狗不叫,這宋溫自來登州後雖然一向安靜,可卻不得不防。”
“三國時關雲長也曾單刀赴會,吾雖非武將,但也不懼。我已經派人給宋溫回信會去,又豈能失信?”
李汭自到後一直都未曾發言,全因他是眾人中比較清楚事情底細的。早之前崔芸卿就曾對他說封彥卿是死於李璟之手,當時他還有點不信。但是現在宋溫都找上門來了,那這事就定是千真萬確了。崔芸卿堅持要去赴宴,根本原因也是因為他知道宋溫手中定是掌握了一些證據。他現在叫大家來,商量的也不是去不去,而是如何應對宋溫。
“崔使君縱去也可,但不可無準備。”
崔芸卿道:“季玉和你那三個兄弟一起陪吾共去,另外韓軍使調五百人馬於宋府附近等候,如若有事,吾到時會讓季玉放鳴鏑響箭,你等就進來接應。”
又商量了一些細節之處後,各自回去準備。
城東都虞侯府中,宋溫接到崔芸卿晚上會來的回信。登州團結兵的四營十將皆在府中,文登營十將宋希道:“崔芸卿既來,我們怎麼辦?”
牟平營十將楊林嘴角一揚:“他如果帶兵來,那我率二百人隱藏在府門外。如果沒帶兵來,就只在後院埋伏五十刀斧手。若是他能識時務從此聽命於節帥,那便罷了。他若是還有什麼其它想法,到時便將其殺於席間。”
宋溫對於這個狠歷的安排並沒有反對,沉吟過後緩緩點頭,一切交由四將前去安排。
過了黃昏,宋溫便派了人在府前街口等候迎接。傍晚時分,只見街前走來一支隊伍,一輛馬車,周圍五六騎人馬。等走近了,馬車上下來一紫袍官人,卻正是登州刺史崔芸卿。旁邊幾個騎士也都翻身下馬,卻是一身戎裝,鐵甲罩衣,腰挎橫刀,威武不凡。
宋溫早已得報,親自帶著親信數將迎接上來。一番熱情敘禮畢,眾人進府入席飲酒,舉杯相勸,好酒好菜,卻隻字不言其它。崔芸卿也毫不提起,只顧飲酒。李璟與林威等四人皆傍崔芸卿而坐,卻是滴酒不飲。
酒至半酣,宋溫放下酒杯道:“崔使君收了一個好門生啊,年青有為,更兼豪氣干雲。另外結交的這幾位兄弟,也都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啊。崔刺史眼光不凡,不凡啊。”
崔芸卿笑道:“碰巧,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