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江胳膊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圓。
江夏有些沒好氣地看了崔紫薇一眼,像長輩責怪晚輩一般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丫頭,你這也太下得了口了。”
崔紫薇頭垂的更低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江夏笑著搖了搖頭,正準備去勸朱載江就這樣算了。哪裡知道朱載江雙手往後一背,朗聲問江夏:“太傅,請你告訴朕,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大不敬該當何罪?襲擊聖駕,傷及龍體,又該當何罪?”
江夏這一下倒是真的被朱載江給搞懵了,他這是準備幹嘛?真準備找崔紫薇和崔政義的麻煩啊?不對啊,載江平常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江夏眉頭微微皺了皺,低聲叫了一聲:“載江,這事兒……”
朱載江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太傅,你還要給他們求情不成?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大不敬更是足以凌遲。至於襲擊聖駕,傷及龍體嘛……”
大明律法江夏再熟悉不過,襲擊聖駕,傷及龍體。其罪與謀反同罪,可誅滅九族。
果不其然,朱載江說道:“傷及龍體,該當誅滅九族!”
“啪!”崔政義一個跪立不穩,身體倒在了一邊。他嚥了口口水看向朱載江,臉上的表情已經是驚恐到了極致。
崔政義忙不迭的對江夏猛使眼色。
江夏也趕忙勸道:“載江,所謂不知者不罪,你就別……”
“不知者不罪?”朱載江冷哼一聲,依依不饒地說道:“身為大明重臣之女,竟不識聖顏,這是何家教?總之朕不管,這崔……咳咳,她叫崔什麼?”
“崔紫薇。”江夏低聲對朱載江道。
“哦,崔紫薇。名字還挺好聽的……噢,不對。總之朕不管,這崔紫薇今天傷朕的事兒,朕絕不可能就此罷休。朕雖然還未親政,但好歹還是當今皇上!”
朱載江這話一出口,事情立刻就變性質了。這一下就連江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崔紫薇咬傷了朱載江,咬傷了當今皇上。朱載江真要是想做什麼的話,那恐怕滿朝文武也沒有人能說出什麼好的反對意見來。
江夏忍不住問朱載江:“那請問皇上,您準備如何降罪?”
“朕……”朱載江想了想,似乎是在考慮措辭。崔政義緊張地看著朱載江,不知道他究竟會怎麼判罰自己以及自己的女兒。
最終朱載江說道:“朕念在崔尚書為朝廷鞠躬盡瘁,效力多年,功勳卓著,忠心耿耿,朕就免去崔紫薇一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一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話一出頓時嚇得崔紫薇俏臉慘白。
她抬頭看了朱載江一眼,朱載江還恰機對她笑了一下。崔紫薇只覺得那笑容看上去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同樣一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在江夏的耳朵裡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味兒。他對朱載江問道:“那請問皇上,您準備如何讓崔紫薇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朕……朕準備罰她進宮,隨時跟隨朕的左右。朕想罵她時就罵她,她不能還嘴。朕想打她時就打她,她不可還手。”
“呼……”崔政義微微鬆了口氣,這樣聽下來,皇上倒也沒真想把自己女兒怎麼樣,只不過是在氣頭上,氣不太過而已。
江夏聽後終於忍不住發笑了,他輕笑一聲,對朱載江道:“皇上,這崔紫薇乃是未出閣的女子,又是朝中大臣的女兒,這要是無名無分進宮隨侍皇上左右,恐怕天下人會笑皇上強搶自己臣子的女兒,這樣恐怕不妥。”
崔政義一聽,驚的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他真想找人確定一下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江夏對皇上說的什麼?無名無分?
這種時候,江夏還敢跟皇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