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先是愣了一下,心裡隨即開始了短暫的權衡,去了不一定會被射死,不去一定會被自己的長官搞死,相比回鶻軍漫天的箭雨,他還是覺得自己的長官更為可怕,當即心一橫,一跺腳,“啊!”地一聲大吼一聲,跑向了那塊盾牌,然而運氣很差,還沒摸到盾牌,就被從斜上方進入的利箭射中了胸膛。
朱還沒有富到人人披甲的地步,新兵們一般都只穿了一層皮甲,在這麼大的力度之下,那支利箭“呲!”地一聲鑽入肉中,射穿了那名新兵的心臟。
那名士兵躺在地上,努力的蹬了兩下腿,最後還是毫無聲息的躺在了地上,臨死之前眼睛一直在看他的總旗官,眼神裡透著十分複雜的神情,不過其中的一份怨恨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彷彿在質問他的總旗官為什麼偏偏派我去?
那名總旗官看著對方的眼神,心裡老大不是滋味,雖然他覺得作為一個指揮官,自己做的沒有任何錯誤,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對方的眼神還是看得他心裡一陣陣不舒服,當即扯過自己身邊的一名新兵,大喝道:“你給老子頂著這個盾牌!”
說罷,將自己手上的盾牌交到他的手裡,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去,撿起掉在地上的那塊盾牌,頂了上去。那名肅國總旗官的運氣不錯,在幾支利箭即將飛下來時,及時將盾牌舉過頭頂,將它們擋在了盾牌陣之外,發出了幾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煞是好聽。
這個盾牌陣得以繼續前進。
負責掩護前鋒營的步軍左營在之前的王府左護衛指揮使,現在的肅國二品將軍僉事張龍的指揮下,到達了預定位置。
依照張龍的資歷,本來混個將軍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就是因為他在上次狩獵的活動中,弄丟了王爺,捱了處分,所以才降了一級,混了個二品指揮僉事。
看見李勉、範朝西、瞿能等之前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兄弟都成了自己的上級,自己見了他們還得行禮,張龍心裡老大不舒服,好勝心是每一個男人都應該有的,誰願意老在別人的陰影之下生活,更何況那些人還是自己昔日的兄弟!
因此,這次大戰張龍的肚子裡憋足了一股氣,一定要打出自己的威風來,將自己差的那一級給補上,親自到達最前線指揮戰鬥,一定要讓王爺看見自己英勇的表現。
有張龍這個堂堂二品將軍僉事在前面做榜樣,後面計程車兵自然不敢偷懶,紛紛卯足了勁兒,彎弓搭箭,向著壕溝對面的回鶻軍射去,一時間放倒了不少回鶻軍。
“快!都給我加把勁兒!那邊的人多,都他媽眼瞎啊,朝那邊射!”張龍躲在一輛戰車的後面,心急火燎地指揮著戰鬥,他可是想憑著這場仗翻身的,可是看見手下的兄弟不給力,總是達不到他心目中最為理想的攻擊效果,心頭不由得一陣火起,一遍遍地罵著自己的手下。
步軍左營中也有不少朱新招募計程車官,他們的弓馬都十分嫻熟,聽說韃子擅長射箭,很不服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進入攻擊位置後,立即找好自己的掩護,找準自己的目標,扯開硬弓,送出了代表自己實力的一支支利箭。
一名回鶻軍弓箭手剛剛射完一箭,藏在車後面休整了一下,然後彎弓搭箭,想要再放出一箭,誰知剛一露頭,就被肅國的一支利箭射翻在地,手裡的弓箭也都掉在了地上。
壕溝對面,一名肅國計程車官嘴角微微向上一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對著自己身邊的兩名新兵蛋子解說道:“看清楚了嗎?箭法不光要靠準,還要預判對方的位置和動作,謀略能先敵一招,就能克敵制勝。”
“是,是,是。”這兩名新兵徹底被自己戰鬥組長的高超技藝折服了,怪不得人家能拿那麼高的薪水,能娶那麼漂亮的婆姨,自己也得努力練習啊,要不然只能當一輩子大頭兵。
就在三人正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