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從來沒有見到王爺這麼生氣過,看來今天那個人是躲不過去了,肯定是要見血才能擺平這件事。
因為回鶻軍的軍陣跟前,出現了一道高高的石牆,呈弧狀將明軍昨天填出的通道包裹到裡面,這也就是說,就算是今天明軍將那個通道徹底填平,踏著通道衝過去,他們的前方也會被這道石牆擋住,仍然不能夠直入大營。這讓朱如何不氣?這相當於昨天一天的工作白做了,那麼多優秀的明軍將士白白犧牲了。
這就是昨天也花不臺不用拋石機轟擊對面明軍的原因,因為他看的出來,在優勢火力的掩護下,明軍填平那道壕溝只是時間問題,多一天少一天影響並不大。他所心疼的不是拋石機,正如那位萬夫長所言,如果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那拋石機的作用就真的不大了;他所心疼的是石塊,若是把這些石頭都丟擲去了,拿什麼建造石牆?雖然從天而降的巨石也有可能給明軍造成殺傷,但他認為,這點殺傷遠遠沒有這道雄厚的石牆給明軍造成的麻煩要大。
也花不臺的靈感來自於迪麗娜扎的城內壕溝,他的這種雙層防禦的體系曾讓他的攻城部隊遭受了巨大損失,今天他也有樣學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朱也來這麼一下子。
按照朱的軍事部署,瞿能負責執掌軍紀,這個時候自然是由他將人帶過來,巧的是昨夜負責監視對面的那名指揮使袁大同是他的老部下,與他的感情非常深厚,而且此人作戰十分勇猛,深得瞿能的喜歡,缺點是為人比較粗心,瞿能曾告誡過他很多次,他都不以為意,認為武將乾的是殺人放火的活,又不是繡花,細不細心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次終於栽了大跟頭。
瞿能雖然不忍看到自己的這位老部下被軍法從事,但見朱發了這麼大的火,自然也不敢公然包庇他,只能帶著幾個親兵衛士,走到那名指揮使的營盤內,將他帶到朱的跟前。
那名指揮使袁大同早上一睜眼看見對方的軍陣前面出現了一道雄厚的石牆,並且呈半圓狀將明軍昨天費盡力氣才差不多填平的通道給包裹了起來,心裡就知道完了,今天這一關怕是過不去了,對面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幹什麼吃的?養你何用?
其實,昨天晚上在前線負責觀察的夜不收已經向他報告了對面營中有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知道在幹什麼?然而,一向粗心大意的袁大同並沒有在意,一點響聲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對面軍營裡有十幾萬回鶻軍,發出點聲音來在正常不過了,沒有聲音才不正常,當時也沒有采取進一步的偵查行動,只是傳令手下提高警惕,防止敵軍趁夜劫營。沒想到一覺醒來對方竟然搞出了這麼一個大工程,袁大同直直氣得跺腳,破口大罵道:“真他媽倒黴!”然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無論怎樣辯解瀆職的罪名是跑不了的,等著吃軍法吧。
瞿能帶著親兵衛士來到了袁大同所據守的營盤,臉色十分的難看,讓他親手去抓他自己的過命兄弟,這事擱誰身上誰也難受,來到地方見到袁大同後,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暴怒之氣,恨鐵不成鋼地板著臉訓斥道:“老子平時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讓你仔細一點,仔細一點,你他孃的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站在營盤門口等候瞿能的袁大同此時早已沒有了往日趾高氣揚的神情,像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聳拉著腦袋,再也不敢跟瞿能嬉皮笑臉的打鬧,有氣無力地沒精打采的說道:“屬下也沒有想到這天殺的回鶻人這麼狡猾。”
瞿能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重重地哼了一聲,出了出胸中的悶氣,淡淡地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去跟我見王爺吧。我會給你求情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這也算是瞿能能為他做的最多的事了,袁大同徹底沒了脾氣,將手裡的刀劍往地上一扔,一臉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