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夾在兩大帝國之間,猶如踩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翻車。
哈密王納忽裡愁的頭髮都白了幾分,仍是拿不出一個保全產業的萬全之策。其實擺在現在的哈密面前的無非是兩條路:第一條歸附回鶻,對抗大明;第二條歸附大明,對抗回鶻。
但無論選哪一條路,哈密王納忽裡想著繼續南面稱孤,稱王稱霸的日子算是到頭了,這對於有王者之心的納忽裡來說,是萬萬難以接受的。
今天的朝堂之上,關於哈密的去留問題又一次被擺到檯面上討論,雖然未出正月的西北格外的寒冷,但是哈密國的朝堂之上卻是爭得面紅耳赤。
滿朝的文武大臣分為了兩派,一派以哈密國的世子脫罕帖木兒為首,主張投靠回鶻;另一派則是以哈密王的弟弟安克帖木兒為首,主張投靠朱。
兩派在朝堂之上互不相讓,爭得熱火朝天。脫罕帖木兒站在左邊官員的最前頭,仗著自己哈密繼承人的身份,趾高氣揚地大聲說道:“父王,回鶻與我等同為成吉思汗的子孫,血脈同宗。而朱則是朱重八的兒子,是推翻大元的仇人,我們怎麼能去向仇人投降呢?”
脫罕的叔叔安克帖木兒冷哼一聲,以一種不屑地眼神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站出來對哈密王說道:“王兄,脫罕此言差矣!我們哈密本來是回鶻的一部分,是王兄在回鶻動盪之際才趁機脫離他們獨立,在回鶻眼裡,我們如同叛逆。我們蒙古人最恨的就是叛逆,我們若是投降回鶻,將來一定會被清算。”
脫罕帖木兒十分不服氣,挺著胸膛,兩個腮幫子氣鼓鼓地大聲說道:“酒泉一戰,朱差點殺死父王,你怎麼能讓我們去投降那個人?”
安克帖木兒勃然大怒,絲毫不肯想讓,大聲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我們在回鶻現任的君主黑的兒火者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了他,他一定對我們恨之入骨,我們要是去投降他,那無異於羊入虎口!更何況,他對你的妹妹邵安公主垂涎已久,已經派了好幾個求親的使者了,你忍心讓她嫁給那個殘暴的糟老頭子嗎?你問問哈密的勇士們答應嗎?”
第一百零九章 哈密王定計
此言一出,哈密國的武將們個個露出了不甘之色,眼神中充滿了憤恨和怨毒,似乎是要把黑的兒火者生吞活剝一樣,邵安公主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夢想,是女神,怎麼能讓那個糟老頭子去糟蹋了。
如果有誰提出用邵安公主去和親換取哈密的太平,那這些武將一定不答應,就算是國王自己說的也沒用,他們寧願全部戰死,也不願意讓自己所敬仰的公主殿下受到一絲屈辱。
安克帖木兒十分聰明,利用哈密軍將士對邵安公主迪麗娜扎的崇拜心理,十分成功的籠絡住了大部分武將,將脫罕帖木兒的氣勢暫時壓了下去。
脫罕帖木兒也不是傻子,腦子轉了一下,隨即重新揚起戰鬥式的頭顱,大聲道:“你們不要忘了,邵安公主在戰場上差點被朱一箭射死,你們真的就如此願意投降朱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脫罕帖木兒也開始利用起哈密軍的武將對邵安公主的依戀之情來。
安克帖木兒並沒有就此退縮,將右手放在胸前,衝著哈密王鞠了一躬,正色道:“王兄,當時是在戰場上,大家都是以命相搏,想要殺死對手有何奇怪?我們不也是想殺死朱嗎?我們哈密的勇士豈能如此小肚雞腸?”
到底是薑還是老的辣,安克帖木兒的這番話說的那些仇視朱的武將們一時沒了言語。當時大家都是敵人嘛,想要殺死對方有何過錯,平心而論,他們每個人當時都想拿下朱的項上人頭來立不世功勳的。
哈密王納忽裡見到自己的兒子吃癟,心中十分不快,這個安克鋒芒太盛了,什麼時候都想著壓脫罕一頭,司馬昭之心已顯露無疑,只不過他掌握著哈密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