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她不存在不就好了?”
就她那動輒大呼小叫、橫眉怒目的樣子,誰能當她不存在?
如果長官大人的性子能夠外向一些,他一定能夠如實將上述反駁化作語言。
只可惜,他生性內斂又缺了不止一根筋,所以,他的內心完全沒有出現這樣的心理活動——他只是冷著臉抬起腦袋,注目於一門心思想要勸服他的聶倫。
後者被他這不期而至的注目瞧得有些心裡沒底,故而忍不住一邊與之對視,一邊問了句“幹嗎這樣看著我”。
“你覺得她好,那就把她留在你身邊,不要來騷擾我。”
聶倫轉瞬無言。
他不過就是客觀公正地說了兩句,至於麼……
要是這個時候十七世在場,指不定還會以為他這是在亂吃一通飛醋什麼的……
遽然冒出上述念想的聶倫冷不丁回過神來,直想拿手去扶一扶自個兒的額頭。
他一定是被這對兄弟折騰得神經衰弱了,才會突然產生如此不著邊際的念頭。
默默地哀嘆了片刻,聶倫卻也只能迅速振作起來,繼續苦口婆心地遊說著確實有些固執的長官大人。
“我們換條思路想一想吧……”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自從上一次險些丟了性命,她的情緒一直就比較低落,好不容易有個能讓她散散心、紓解一下的機會,你何必要攔著?”
此言一出,他發現唐寧兀自翻閱檔案的動作忽然停了一下。
剛想著事情是不是就要出現轉機了,他就聽到對方不冷不熱地反問:“她心情不好麼?我看她每天都很開心。”
是啊,一想到她身體復原後竟接著到他辦公室蹦躂,還時不時出現一些誇張到愚蠢的言行,長官大人就不由生出一種用鼻孔出氣的衝動。
“那是因為她性格開朗,又不想讓別人替她擔心。”憑藉自身的觀察與猜測,聶倫耐心地替女孩解釋著,“我聽說,這陣子早上,她都不像之前那樣,每天為你煮粥了,不就是心上壓著事兒,沒這個心情了嗎?”
話音落下,頗有一語中的之勢。
已經只能每隔一兩天才喝到愛心養胃粥的長官大人,微不可察地斂了斂眉。
然而,數秒過後,他卻再一次看向身側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你好像瞭解得很透徹。”
“……”他只是無意間聽人議論著,然後剛好想到了而已。
“那些胡說八道的東西,也是你告訴那個人的嗎?”
“這……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唐寧沉著臉挪開了視線。
因為覺得太荒唐而下意識地替自己辯解完了,聶倫也隨之冷靜下來,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
他是該慶幸艾利斯在他面前還肯多說兩句,還是該悲嘆自己攤上了這麼個與眾不同的朋友?
“基地裡有他的人,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須臾,他徹底恢復了平靜,低聲嘀咕了一句。
唐寧沒有接話,算是預設。
“不管怎麼說,這次帶她一起上太空執行任務,不光是遵從了十七世的命令,同時也可以讓她分散一下注意力,關鍵是,她並不會影響到你什麼,你何樂而不為?”聶倫鍥而不捨地循循善誘,為的是讓此行順利拉開帷幕,“再說,你別忘了,是我們把她帶來這個時空,是我們害她承受了那些苦痛,我們難道不該為她做些什麼嗎?”
“是你,不是‘我們’。”
“……”
被對方看了一眼又噎了一記的聶倫再次無以應答。
“好好好,是我,都是我。”可憐他在唐寧的面前,只有委曲求全的份。
奈何他都如此“逆來順受”了,長官大人還是沒肯鬆口。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