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本書,故而不知道規矩。你既叫我姑娘,便是知曉我已離了陸家了。我既不在陸家,同你又有什麼干係?又叫你做什麼?便是我還在陸家時,你是老爺的姨娘,我卻是少爺的正房娘子,就是坐在一塊,你也該矮著我一頭。有我坐著時,你卻該站著才是,我又叫你做什麼?原本咱們之間並無瓜葛,我不該說這些話。然而陸家老太太並太太都是嚕囌之人,我故而將這話說與你聽,免得你失了禮數吃了虧。”
一席話,將蓮姨娘數落的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心裡暗道:往日在陸家,只聽下人說這大奶奶如何寬厚慈和,待下甚好。我倒以為她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今兒一瞧竟是個刺頭兒!轉念又想道:若不是這個性子,當日也行不出來那般的事了。到底行事為上,我便讓她一讓又如何。
當下,蓮姨娘便含忍了這口氣,陪笑道:“姑娘說的是呢,我打小就進了班子,是沒人教我這些個。等姑娘回去了,就慢慢兒的教我這些。我跟著姑娘,也好得些長進。”
夏春朝聽了她這言語,不覺冷笑兩聲,說道:“罷了,咱們就別拐著彎子說繞話兒了。你今兒為什麼來?陸家沒了人了,竟叫一個小老婆出來拋頭露面,不怕跌了他們官宦人家的身份體面?!”
蓮姨娘咬了咬牙,湊上前來,涎著臉道:“姑娘,按理說這話兒不該我說。然而姑娘是陸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這陸家不休不棄的。姑娘賭氣回孃家住兩天就是了,怎好再不回去的?旁的不說,姑娘生的那小姐,可是陸家的正頭子孫,又怎好在外祖家裡放著?還是早些回去的是。”
夏春朝冷笑道:“你是不該來說這話。你算個什麼東西,連陸家的半個主子也算不上的,就敢來我跟前指摘?陸家哪個指使的你來,你回去一字一句的告與他聽。若要叫我回陸家,除非天地倒轉,江河倒流!”
這蓮姨娘被她牽著頭皮罵了半日,本就不是個好性兒之人,忍不下去便道:“你這女子,我好聲好氣同你說話,你倒只顧罵起來!我抱著孩子走了頂著風雪,走了這好幾裡的路,來講這些好話與你聽。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夏春朝笑道:“你倒有臉提孩子!外頭這樣大的風雪,路上又不好走,你卻為何抱著個襁褓裡的孩兒過來?敢是想靠著孩子拿捏我,我不讓你進門,你便不走。那麼丁點兒大的孩子哪裡受得了嚴寒,凍壞了就賴在我們夏家頭上。你這樣惡毒的女子,也好做人孃的?!”
正說話間,外頭又有人來傳話,卻支支吾吾了半日講不明白。
夏春朝急躁起來,問道:“到底又有誰來了?!一個名字也說不明白的?今兒稀奇了,初二回孃家的日子,我這兒倒這等熱鬧!”
那人這才道:“是姑爺來了,正在門前下了車。”
第119章 V後新章
夏春朝聽聞“姑爺”二字,一張俏臉頓時脹得通紅,將手在案上一拍,斥道:“什麼姑爺?!誰是你姑爺?!滿嘴裡胡唚些什麼!”
珠兒見姑娘生氣,連忙走上前來,說道:“咱們姑娘如今獨身,哪來的什麼姑爺?陸家公子便是陸家公子罷,還扯前頭的事做什麼?”
那人情知失言,連忙雙膝一彎跪了,打著臉說道:“小的說錯話了,是陸家的公子,在門前下了車。只說有些話是必定要告訴姑娘,請姑娘務必見上一面。”
夏春朝坐在炕上,沉著臉一字不發。
事至如此,兩人夫妻情分已盡,她也當真不知陸誠勇來此何干。但聽他說起有話告訴,又思忖著或許另有隱情也未必可知,思來想去只是不如是好。
那蓮姨娘是個慣會察言觀色之人,在旁瞧出端倪,趁勢說道:“姑娘,我家少爺腿不好,不能受涼。外頭風大雪緊的,你就任憑他在門上凍著?你們也是幾年的夫妻,半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