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隔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竟還是不肯對他說,也還是不肯,讓他靠近她的心。望著她孱弱摸樣,心憐時,他卻想起那天在馬路上看到的他們的親密畫像,那時,她就該是他的女人了吧?這樣的結果,他,始料未及。
“婉,我知道,就是你當了他的女人,也不是你情願的。是他逼你的,對不對?是江遠冽逼你的,對不對?”他伸手,搭上她肩膀,雙手不自主的用力抓著她,神態哀聲而驚恐,想要嘶吼,卻狠狠的壓抑住,生怕嚇到了她。
肩頭痛徹襲來,寧初婉輕蹙著眉,聲音,卻再也無法平靜,“是!是,我情願的!”
柔弱聲音,卻字字如毒針般,刺入他耳,令他登時,只覺頭痛欲裂,深深蹙眉,他眸色幽紅,“不,不會的,初婉,你答應過我不會的,你不可能這樣做,不可能,不可能的……”低沉聲音,竟似嗚咽。
他這般哀傷模樣,她,應是早就料到了吧?卻怎麼,還是這樣心傷。當然,不是她情願,只是,她,已經令他們反目,又怎麼,能再讓他們之間,再因她,籠上一層仇恨的陰影?又是為什麼,這個男人,已經被她傷了這麼多次,卻還依舊,對她抱有希望?望見她哀沉的眼,她只覺,眼睛痛的難受。
“婉,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的,告訴我,你在騙我!婉,告訴我,告訴我……”終於失控,他用力的搖晃著她肩膀,還在嘶喊,卻望見,她滴落的淚。
傷痕被他扯動,那些痛,比起心裡的痛,卻是微不足道,她再難壓抑。她多想,輕聲的安慰這個男人,多想,偎依進他懷中,多想微笑看著他……而,對這個男人,她卻只能疏遠,只能,讓淚水,無聲的流著,流著……
驟然沉靜下來,“初婉,對不起,是我,太激動。”謝子言柔和了聲音,伸手,柔和的去抹她眼淚。他,最最見不得,她的淚。
“子言,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她倏然抬頭,臉頰依舊掛著淚,卻對他,淡然一笑。
為什麼,每當此時,她都會要他離開?她,正在流淚傷心,當是,最需要他安慰的時候,可是,他又望見,她似是請求的目光,就算心裡有一百個不願,也只能,點頭答應,“婉,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再來。”
“恩。”她點頭,眼看著他站起來,不捨的緩步離開。只要她需要,這個男人,便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而,她,能做的,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傷害他!又覺歉意,她眼淚再次流下。
倏然轉身,謝子言又望見她雙頰上的淚水,她的眼淚,他見過幾許?而,此時,她為何,又在哭?情緒難解,他轉身,再不回頭,暗歎一聲,大步出門,就讓她,靜一靜吧,也讓他自己,好好的,靜一靜。
緩緩起身,寧初婉站在門口,便望見謝子言在暴雨中的身影,大雨瓢潑,他,卻走的緩慢,彷彿,要故意淋雨。明知下雨的,她也該勸他拿上雨傘,只是,那時,兩個人的心,都太亂。這一次,又是她不好。正恍惚,她卻望見雨中的他倏然回頭,向她望過來。
他,竟似預感到,她會目送他一般。才剛分別,竟覺想念,還想,看她的臉,只是,謝子言雙目早已被雨水模糊,看到的,只是一團模糊的影。
院外一棵高大楊樹上,一身蓑衣,頭戴草帽的禿頂男人居高臨下,靜靜觀望著,院中這一切,見謝子言在雨中騎馬走遠,才從樹上下來。
……
“老爺,寧初婉還活著。”
“哦?”男子微微蹙眉,早聽說,她中了飛鏢,而且好像傷在要害,怎麼可能還活著?
禿頂接著說,“昨天,一男一女將她送了回來。老爺,昨晚江遠冽搬到了寧初婉住的院子對面的院子裡,剛剛,江遠冽和謝子言在院外打架,兩個人好像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