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帶走搓衣板,全部留在了小院中,以備不時之需。
南摩邪日日不見人,也不知在做些什麼。錦娘擔心會被楚項的人認出,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替眾人做好飯菜後,便回房做衣裳想兒子,面也不露。
楚淵經常會去海邊,大多數時候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看著天邊的流雲與飛鳥,想些事情。
段白月也不知自己該不該去找,有時找過去,也只是遠遠看著守著。喜歡的人坐一整天,他便站著看一整天,直到暮色沉沉,星垂海野。
隨行侍衛看出端倪,也不再向楚淵稟告此事。這島上民風淳樸,日子一天一天,倒也過得挺快。
前往星洲的商船照舊三不五時便會入港出港,楚淵遠遠估算了一下上頭牲畜與圓木的數量,也並未太將其放在心上。
“可要去上去看看?”段白月在他身後問。
楚淵道:“怎麼,今日捨得露面了?”
段白月抖開臂彎的披風,將他嚴嚴實實裹住:“要起風了,彆著涼。”
“上船去檢視就不必了,這一船兩船也看不出什麼。”楚淵道,“況且都是些生活必須物品,就算他將星洲建得富麗堂皇又如何,軍隊戰船與火藥,才是最該關心的東西。”
段白月道:“星洲如今還算是荒島,軍隊戰船火藥,怕是要再過幾年才會運送。”
“那就再過幾年再說。”楚淵跳下礁石,正欲往回走,卻有侍衛急急來報,說是在離鏡國不遠處的一座小島上,離奇出現了一艘商船,看旗幟應當是大楚的商船。
“哪座小島?”楚淵問。
“荒島。”侍衛道,“是我們的人日常巡視時無意中發現,只遠遠看了眼,上頭像是沒人,覺得有些蹊蹺,便先回來稟告皇上。”
“會不會是遇到了海盜?”楚淵問。
“這一帶商路繁榮,不應該有海盜。”段白月道,“我去看看。”
楚淵道:“朕也去。”
侍衛擔憂:“皇上,那艘船看著著實邪門,還是由屬下去吧。”
“一艘商船而已,再蹊蹺又能如何。”楚淵道,“離這裡有多遠?”
“駕快船兩個時辰。”侍衛道。
“走吧。”楚淵吩咐,“即刻動身。”
侍衛領命,先一步去海邊準備。段白月問:“為何非要自己去?”
“方才小刀都說了,是大楚的商船。”楚淵道,“若上頭的商人遭了海難,朕自然要帶他們回家,免得孤魂無依。”
段白月問:“那若是陷阱呢?”
楚淵道:“若上頭有陷阱,就更要去看看。倘若置之不理,最多兩天三天,這離鏡島上的漁民們就會發現那艘船,到時候無論上頭有什麼,一旦出了亂子,這筆賬都會記給大楚,以後楚國的商隊,怕就沒這麼容易過港了。”
段白月道:“我去看也是一樣。”
“哪裡一樣?”楚淵看他一眼,道,“除非你想謀朝篡位,否則大楚的事,與你有何關係?”
段白月:“……”
楚淵自己轉身去了礁石邊。
段白月心裡嘆氣,自然跟上。
礁石堆中停著幾艘快船,藉著沉沉暮色,找了條平日裡沒有人的水道,一行人很快便趕到了那處荒島。這夜恰逢圓月,將四海照得一片銀白明亮,無風無浪,船隻微微搖晃。而在一片幽幽靜謐中,那艘停泊在荒島海岸的巨船,則是看得人心裡有些發麻——這種商船在海里並不少見,一般都是出自極有實力的大商幫,上頭至少也有數百人,平日裡熱鬧得很,哪怕是連續數月的航程,甲板上也是時時歡聲笑語漁歌悠揚,哪裡會有這般森然寂靜的模樣。
段白月道:“我去看看。”
楚淵皺眉:“船隻